“這一拳頭,沒有名目,就是想打,就打了。”
軒轅睿猝然面色鐵青,咒罵出口,再無往日儒雅形象。“混賬!”
“如今還在國喪之內,否則,我還會揍你幾拳。”
南烈羲轉過身去,他已經鮮少親自動手,但這一次,讓他覺得一心痛快。
“南烈羲,你別得意。”軒轅睿眸光猝然冷下去,說的冷漠,卻又霸道。“你身畔的女人,應該是我的,總有一日,會把她奪回來的。”
“你還真是個心高氣傲的王爺!可以拒絕別人,卻容不得別人拒絕你,這就是你——”南烈羲側過臉,稜角分明的俊顏,宛若雕鑿的寒冰。他冷叱一聲,將那一句話,狠狠丟下。“不可一世的自尊心。”
“南烈羲,如今得到了琥珀,是開心嗎?”
南烈羲的身子一僵,彷彿察覺的到,軒轅睿下面要說的話。
“還是即使擁著她,也夜夜難寐?會很不安,當年我皇兄沒有將已有婚約的真相告知,在你二姐眼底已經是欺騙行徑,女人被欺騙之後,是何等的結果?是全然接受以淚洗面,還是跟你二姐那樣決絕剛烈一死了之呢?”
軒轅睿的眼底,帶著不少莫名的情緒,他望著那個高大俊挺的男人,一字一句,猛地覆上陰暗用意。
南烈羲不再回應,軒轅睿的意思,他全部聽的清楚。腳步倉促,他走的很快,彷彿不屑,彷彿不耐,彷彿——不高興聽下去。
軒轅睿冷冷從池水裡爬起,身後有嚇壞了的公公跑過來,如今他身上的白服被池水沾溼了,拿著脫下的袍子,不發一語往亭子反方向走去,帶路太監這才急乎乎追上。
“睿王爺,奴才去準和殿,伺候王爺把這身衣裳換下來,皇后娘娘說要見您呢。”
哼了一聲,軒轅睿沒有停下腳步,衣袖一揮,滿是嫌惡,一身溼漉漉,冬日愈發冷入骨,是最大的難堪。
剛從宮門走出,齊柬已然迎了上去,走到一臉陰沉的主子面前,低聲耳語一句。
“爺,你把睿王爺都打了啊。”不過,自己的主子嘴角也有淡青色的痕跡,想必睿王爺也沒有傻傻站著讓主子出拳,齊柬這麼問著,心裡有了不少想法。
“打都打了。”南烈羲陰著臉,沒好氣地說。
“爺,你還真是嫌自己的名聲太好呢——”搖頭,齊柬無可奈何說道。世人都說韓王不把王公貴族放在眼底,現在有這活生生的證據,連睿王爺都敢揮拳頭,他這個傲慢兇惡的主子,到底還有什麼禁忌的顧慮的?!
“別給我拐彎抹角,有什麼事快說!”南烈羲整個人身上,寫著暴戾兩個字,已然情緒急躁。
這樣的面孔,即便是跟了南烈羲幾年的齊柬,也不禁暗自倒抽一口氣,看來今日當真跟睿王爺鬧翻了,齊柬稍稍遲疑了下,才壯著膽子說道。“剛從總管派家奴來跟齊柬說了,王妃來王府了。”
“你下來!”南烈羲瞪了他一眼,已然不悅。
“爺,這是齊柬的馬,你的馬車不是在這兒嗎?”齊柬急忙跳下馬背,狐疑地問道。
“少廢話!”
齊柬只能將黑色駿馬牽到南烈羲的面前,已然看他一躍而起,疾馳而去。
騎馬快,坐馬車太慢,又不是會見情人,這也太急了吧
齊柬搖了搖頭,對著身後的侍衛冷眼相看,丟下一句話。
“還不給我下馬?!”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屬下。
他也趕著要去韓王府,要想保住自己的宅子,還是早些去巴結王妃吧,一邊騎馬趕上南烈羲,一邊悲嘆自己的軟弱,這男人要是成了親有了家室,還真是骨氣都沒了。看看自己,以前那是剛直不阿,如今呢,不討好未來主母,也是不行。
韓王府門口。
南烈羲從馬背之上下來,將手中的馬鞭丟給迎來的門僕,聽聞玉兒說她回來王府也才一個時辰,這個時候,正在屋內小憩片刻。
他這才放下心來,到偏廳換下身上衣服,穿了套淡色常服,才穿過庭院,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推門而入。
屋子裡有香爐散發出來薰香的氣味,很淡,暖烘烘的,讓人內心也軟化了一樣。
踏進內室,南烈羲才看到她,她正躺在榻上而眠,身上的紅色錦被幾乎墜下腰際,睡得平靜。
還未曾想過何時得了空閒去鄒國看她,她倒是自個兒來了,簡直讓他又驚又喜。
不曾驚醒她的安睡,南烈羲坐在榻上,凝視著琥珀的睡顏,徑自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