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女人,當然可以輕而易舉迷惑男人,如果讓她繼續留在韓王身邊,自己的勝算,實在太過微弱。
“由我來照顧韓王,是最合適的。”
納蘭明容說的萬分篤定,眼神之內,是一派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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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南烈羲的一拳
琥珀微笑看她,低聲細語,沒有表示出來任何的敵意。“你在京城,半年來是如何過活的?”
因為她問的實在是平和,沒有一分尖銳,納蘭明容眼眸一閃,緊握拳頭,冷然安靜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
“如我所想,不願依賴男人得來財富,錦衣華食,那麼你這位落魄的小姐,到底是如何支撐下來的?”琥珀挽唇一笑,晶瑩面目上,因為笑容的燦爛,更顯得毫無防備的純真。
納蘭明容無聲冷笑,卻也據實以告,不卑不亢。“住在客棧,韓王的總管已經付了房間一年的定金,平素都是萬分節儉,像你身上這麼高雅的緞子,我可是好幾年沒穿著了。”
見琥珀無言,她的冷意全部都凝結在眼底,一字一句都透露出艱辛:“還有,典賣了我身上所有的首飾,應付跟丫鬟的生活起居。”
“聽來很不好過。”琥珀朝著小二哥招招手,給桌上的茶壺,又添了熱水,她直直望向納蘭明容的眼眸,能夠維持自己的心,毫不因為情勢的更改而變化,這個小姐倒也有自己的念頭,如果她恭維阿諛,在眾人眼底,就脫離了大家小姐的清傲了。
她倒是遲遲保護自己這一道底線。
果不其然,納蘭明容蹙著柳眉,很是厭惡:“是不好過,但我不要你的同情。”
琥珀卻不沉默太長時間,陡然丟下這一番話:“往後有何打算?他身邊也許會出現形形色色不同的女人,出現一個,你就要這般說服趕走一個,不疲於應付麼?”
納蘭明容驀地心頭一沉,方才看到的都是琥珀的笑靨和溫柔模樣,沒曾想過,她的內心居然也早已想過如何打發自己。這一番話,問的自己幾乎要招架不住,想必這個女人讓自己坐下來喝茶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法子驅逐自己,打消自己的所有期盼。
是個有心計的女人。
她實在眼拙,是早些沒看出來。
琥珀的指腹輕輕滑過茶杯上的青瓷,眼眸一沉。“而且,你覺得你能夠說服每一個人?”
納蘭明容的手緊緊扣住桌角,內心多了幾分孤獨。
琥珀的眼眸滑過一抹犀利的光,近乎咄咄逼人:“還是,渴望你暗地裡做的這些事,能夠被韓王知曉,藉此感動他?他可能會勃然大怒,還是漠不關心?據我所知,他被你觸動的機率不高。”
“你怎麼就這麼瞭解他?他對每一個女人的迷戀,都不會長久你以女主人的口吻自居,實在是”納蘭明容恨恨地說道,她只想要擊退他身邊層出不窮的女人,卻無法直接干涉他,那就是她一廂情願的感情,偏偏,能夠這般直接指出自己蒼渺希望的人,至今就她一個。“完全不顧自尊了。”
“王妃,我們該走了。”
玉兒等了些許時候,終於走到這一桌來,壓低嗓音低聲提醒。
她說話的嗓音雖然很低,但納蘭明容還是聽到了。
韓王府的下人,稱呼這個一身華美的女人,為王妃。
不像是偽裝。
不像是假的。
這無疑是一個最大的打擊。
她才是名正言順的,韓王府的女主人。
所以她對自己說出那一番話,不是威脅,不是尖酸刻薄,而是阻攔她做出更加無畏犧牲。
“如果還想要知道什麼,你就問吧。”琥珀卻不曾馬上起身,而是緩緩溢位這一句。
納蘭明容微微一怔,藏匿在棉衣袖口的雙手,不自覺交握著,以前曾經聽說過,韓王兩年前是娶了一個女子,不過關於她的傳聞實在太少,韓王府的下人,也有不少一面都不曾見過這個女主子,那個女人實在太過神秘,但如今親眼看到,她的心,似乎也碎了。
“我以為,他這輩子都忘不了姐姐的沒想過,原來已經變了心。”納蘭明容的眼底是一派死寂,低聲呢喃,宛若這一番話,說給自己聽。
如果韓王已經從姐姐的死這個陰影中走出來,那麼,也決計不會有她躋身的一絲機會。
她才是韓王的結髮妻子,無論如何,別有用心應該被驅逐的人,是自己。
失去了自尊還在等候的人,是自己啊。
她還能說什麼?多說只是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