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你也留下來享用。”
“我來鄒國,可不是貪圖便宜吃頓山珍海味的,既然楊丞相不想通融,我自己回去再作打算。”鍾千秋拱了拱手,不再多說,拂袖而去。“告辭。”
直到鍾千秋沖沖撞撞的身影徹底離開了廳內,楊風才坐入紅木椅內,徐徐扇動手邊那把紙扇,淡淡說了句。
“鍾千秋一年的俸祿,大贏王朝給的不多,他做的事倒是不少。”
一名女子,身著金色華服,娉婷走來,她一身並無太多的珠玉裝飾,但顯得貴氣十足。
這正是琥珀,也就是方才鍾千秋口中的罪魁禍首。
她噙著淡然笑意,方才在簾子之後的內室,已經聽完了所有話。不過不急不氣,不氣不惱,她的鎮定,一如往常。
“人是實在,但無憑無據空有一顆赤子之心,怪不得在大贏王朝常常辦錯案子,影響自己的仕途,否則,十年後的今日也早該是一品二品的臣子了。”
楊風也無可奈何,招招手,示意身邊的下人過來奉茶。“這回也是妄自揣測,還能衝到鄒國來,這樣的人,我也是頭一回見。”
琥珀的眼底,卻劃過一抹犀利,她說的萬分從容。“但楊大人也覺得他要是為鄒國效勞,也是個值得器重之人吧。”
“至少這樣的人,不徇私枉法,不貪圖錢財,不急功近利,這樣的赤誠之心十年還沒有磨滅當初的熱度,的確是個特例。”
鍾千秋在大贏王朝的那些臣子眼內是個怪人,但在楊風的眼底,自然有他值得肯定的地方。琥珀安靜地傾聽,話鋒一轉,柔聲笑道。
“楊丞相,還是說說我們方才談的事吧,不知道你覺得如何?”
“這個想法,我覺得可行,一國要想強大,自然要擴充軍備,就跟過日子一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楊風點頭微笑,倒是贊成她的念頭。
“不過,昨夜傳來彭遊島的暴亂訊息,楊丞相要如何處置?”琥珀柳眉輕蹙,眼眸一轉。
“雖然貧乏之地,但若是忽略,也會讓百姓寒心,如今殿下登基不過半年有餘,再細微之事,也應該謹慎處理。我看這回,我帶幾個大臣以及三千精兵一道乘船前往,抓獲暴民,將朝廷的補給發放,免得出現被扣取補給造成百姓的不安,亂了朝政。”
琥珀低聲喟嘆,眸光驀然暗淡了幾分。“彭遊島是個偏遠之地,這花在來回路程上的時日,約莫也要半個月,楊丞相事必躬親當然沒錯,但這樣一來,我就少了個事事可以商量的人了。”
“這世上捕風捉影的人不少,但凡事講究的是真相,你不必太過擔心。一兩句流言,是絕對無法撼動你在鄒國的位置的。”楊風說的誠摯,這個女子雖然年輕,但已然是一個功臣,而且為人正直聰慧,要是她是個男兒,早就在仕途上有了一番成績。“若當真出了急事,拖延幾日,等我回了朝內再說。”
“楊丞相,多謝了。”琥珀起身,淡淡笑著,微微欠了個身子。
楊風放下手中的紙扇,緩緩道出這一番話。“我相信的只有一句,如若沒有你,也沒有當今的皇上。男女有別,這句話,在我眼底是沒用的廢話,有功之人就該得到庇護,否則,這個世道就不公了。”
琥珀的唇邊,安靜地綻放一道笑容,整個人看起來,更是不畏懼流言,榮辱不驚的淡然傲骨。
“我想鍾千秋短期內不會再來,流言止於智者,你安心吧。”楊風安撫她的心,也透露兩分不以為然。
“是啊,流言止於智者。”
琥珀轉身告辭,這一句話,呢喃在唇邊,卻變得萬分冷沉。
鄒國皇宮之外的狩獵場,已近深冬的時間,夏日蔥蔥綠茵地早已變成枯黃色,一眼望過去,彷彿連綿不絕,不知到何處,才是終結的地方。
今日正是鄒國宮廷一年一度的狩獵大賞,除了昭鶴越這個小皇帝,還有皇室的其他皇子,當然,如今他們無論年紀多少,也無論出自哪個妃嬪的血統,年長年幼有無才能都不再相關,已然成為這個國度的王爺。站在一旁觀望的,大抵是一些未曾出嫁的公主,她們身為昭鶴越的姐妹,衣著華麗,畫著精緻妝容,難得齊聚一團,各自談笑風生。陪著這些皇親貴族狩獵的,還有一些正得小皇帝青睞的宗室臣子,他們約莫都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意氣風發,個個穿著騎馬裝,揹著箭筒,手裡拿著弓箭,整裝待發。
皇太后的頭痛病更加嚴重了,所以今日缺席,如今各個嬪妃安分守己,這等年輕人的場合,也鮮少有人參與。不過有人暗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