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買了!”少女輕笑出聲,又是一句話,石破天驚。
賬房先生愣了愣:“小姐,你不是在說笑吧。”
“我看起來像是說笑麼?你不如問問你的主子,她賣不賣。”
紅衣少女看著錢雨若默然不語,卻拍了拍雙掌,只見外面來了兩個男人,抬著一個木櫃走進來,她示意他們放下開啟。
眾人瞠目結舌,其中是滿滿當當的銀票,全部是一百兩整,看這數目,哪裡是五十張而已?簡直有好幾百張,也是足夠買下十個上官府的價碼!
錢雨若見狀,面色已然愈發慘白,她看出來了,上官琥珀的真正目的並非買下上官府而已,根本就是為了找她洩恨,要她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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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韓王出面
周遭,一片死寂。
這些商賈在京城做生意,也是看過有錢人的架勢,但如此自然而然露富卻不讓眾人紅眼的,這個紅衣少女,倒是第一個。
或許是她看起來,實在純真無邪的關係,總讓人覺得心生喜愛,而不是滿身嫉妒。
琥珀噙著笑容看她,一身清新自若,隨著走動,紅衣飄揚,很是惹眼。
“先是房子,往後,田租土地,也一起要賣掉嗎?”紅衣旋轉,漂亮的裙襬弧度,讓眾人覺得賞心悅目,琥珀打量著這個偌大的屋子,清亮的嗓音迴響在其中,看得出她想的足夠長遠。她指了指這木箱中的銀票,挽唇一笑,笑靨愈發燦爛。“這些銀子,足夠將上官家所有的物產全部買下了吧,如果你覺得不夠,還有的商量。”
眾人聞言,不禁面面相覷,看這個少女的打扮,看來不是外鄉來的而已,或許是塞外人士,所以才不懂商理,也不清楚這京城的形勢,出手過分大方,簡直就是過分闊綽了。
“好,你要買是吧,我賣。”錢雨若的笑意在眼底變冷,站起身來。她原本沒想著依賴上官家發一筆橫財,但沒想過對方是這個女人,她以往的嫉妒生恨,居然答應了琥珀的要求。
她已經失去了軒轅睿,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得到一筆這輩子都不愁無法好好過活的銀子。
反正,不都是你情我願?!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紅衣少女眼眸一沉,一抹複雜陰霾,在那雙淺棕色的眼眸之內,無聲遊走。她挑了挑眉,表情自然而然,隨口說道:“不過,我先看看地契房契,不過分吧,賬房先生。”
“當然,當然。。。。。。”賬房先生笑著,轉過頭去,對著錢雨若低聲說道。“這可能是今日出手最大方的主了,不如就賣了吧。”
錢雨若驀地愣住了,她哪裡會有上官家的地契房契?!當初不過學習如何偽裝千金小姐,也沒料到有一日要將上官府的財產變賣,自然也就忽略了連這些東西,都要一齊偽造。這些憑證,自然是在一家之主的手裡,可惜上官洪都死了這麼久了,他將憑證藏匿在何處,誰又曉得?!
她的面色一沉,她把這個不請自來的少女想的太簡單了,她不只是要把上官家的財產重新收入手中,而是——她是用巨大的金銀,布了一個局,造了一個陷阱,要逼自己不知不覺往下跳!上官琥珀的目的,在於當眾揭開她的真面目嗎?她淪為下堂妻還不夠,還要變成眾矢之的的罪人?!錢雨若這般想著,不覺心裡滿滿當當的寒意湧出,如若平日,她還可以讓軒轅睿擋一下,但如今他們早已分道揚鑣,將死之人,就成為她一個麼?!
“地契房契呢?”
紅衣少女朝著錢雨若招招手,歪著螓首,一副天真浪漫的姿態,似乎不滿等待時間太久,揚聲問道。
見錢雨若依舊坐的毫不動彈,紋絲不動,堂下的人,漸漸有了不小的騷動。怎麼回事,身為上官家的唯一子孫,難道還拿不出地契房契嗎?
“這些都不是我在保管,都是我爺爺——”錢雨若急中生智,想要藉此模糊眾人對她的猜忌,她神色自若地說道。
爺爺兩個字,她也配說麼?對一個從未見過面的人,也喊得出來,也能夠繼續造謠嗎?琥珀的眼瞳,怒火無聲無息地蔓延熾燃,她卻沒有瞬間發怒,淡淡一笑,轉過身去,面對那些陌生人,清楚看到他們的眼底有惋惜,也有同情,憐憫,理解,畢竟這個藉口,完全不顯得矯揉造作。
他們已經當真了。
“沒有的話,交易可沒辦法呢。”賬房先生秉持公正的道理,壓低聲音,對著錢雨若說道。
“沒辦法?”錢雨若蹙著眉頭,既然她無法將上官府出售,也就無需在這裡停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