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年紀的女子,總是孑然一身。
“讓我再想想”蘇小蠻卻又皺了皺眉頭,重重嘆了口氣,這回再下了決定,她可不想再狼狽逃回上城了。
她閉上眼眸,看到自己站在笑面虎面前,跟他說個清楚,要個了斷。
但她不想讓他看見她的狼狽和自取其辱,不想如果他還是推開她她該怎麼辦。他看到自己狠狠地轉頭,逃出屋子。
只有腳踝上鈴聲,像在代替她的哭聲。
鈐鈐鈐鈐
不絕於耳。
“小鬼主,你想好了?”
老僕人皺了皺眉頭,問了句。
不管那心裡最壞的夢境是何等樣叫人心酸,蘇小蠻一拍桌案站起身來,急匆匆從牆上取下長劍就往外走。“想好了!”
她一定要去找他。
即便,這是他們兩個人最後的機會。
她只能賭最後一把。
因為,她越來越在意笑面虎了。
“這封信,派使者送去北築國。告訴他們國君,安安分分過活,我自然不會出兵攻打他們,就別傷了這份和氣。但若是堅持要送和親公主來,那這場仗,就不得不打了。”
南烈羲將這封暗信遞給齊柬,壓低嗓音囑咐,語氣萬分堅決篤定。
這份口諭,無疑是給北築國國君一個臺階下,那位國君自然是生怕自己國土被大贏王朝吞吃殆盡,才提出和親,只要斷了他的後顧之憂,他也不必再將寶貝女兒送到千里之外來受氣。
齊柬明白他的用意,將這封信小心保管,卻不得不稱讚一句。“這千百年來,拒絕和親隊伍的君主,想必只有爺一位了。”
“不想讓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打攪我們過新年的氣氛。”南烈羲冷冷淡淡丟下一句話,吩咐齊柬儘早辦妥,才動身離開書房。
“你辦完這件事之後,也給你幾日空閒日子,回去看看你的妻兒。”
齊柬聞言,急忙點頭謝恩。
這幾天來,南烈羲看得出來,琥珀很快活。
明日就是除夕,他只想著趕回寢宮,陪伴她更多的時間。
如今宮內也熱鬧許多,宮人宮娥都在置辦年貨,一路上的宮燈全取下換了新的,精緻又美麗。
他的腳步停在門口多久,他也說不清了。
他只是望著琥珀,不能自拔,彷彿也忘記了時間。
她靠著暖爐旁的斜榻上而坐,身著藕色絲衫,長髮垂在腰際,只是梳著一個素髻,上面點綴一朵粉色水晶製成的飾物,翻閱著手邊的書冊,美得像是一幅畫。
身邊的小宮女手執涼扇,正將手邊的熱湯扇涼一些,笑著送到一旁的樂兒手邊,樂兒抱著兒子,一勺一勺喂著新鮮的熱湯給孩子。
“我聽太醫說,喝一些新鮮牛奶羹湯,孩子長得更高更健碩。”
琥珀側偏過小巧腦袋,噙著笑意,覷著身畔正在餵養孩子一身淡赭暈裙的姑娘樂兒。
“小姐,你往後若是有了孩子,一定是個好孃親。”樂兒內心不無感激,畢竟這個大冬天的,若不是被邀請來了皇宮,尋常人家很難買到這般新鮮的物品,琥珀對自己就很是大方,對自己的兒子也如此慷慨,實在叫她覺得無以為報。
這一句話,卻暗中勾起琥珀內心的心酸,她只是笑了笑,沒答話。她支開了身邊服侍的宮女,望著樂兒逗弄兒子眼底嘴角的笑,心底的沉寂,又泛開了一道漣漪。
“皇上,您不進去嗎?”
一名小宮女從內室走出來,見南烈羲佇立在門外並沒有進去的意思,低頭行了禮,壓低嗓音問了句。
南烈羲面無表情地揚了揚手,示意她先行退下。
他正想踏步進去,沒想過在這個時候,琥珀卻憂心忡忡地說了句。“樂兒,我已經拿定主意了。”
他正好奇琥珀是何等的主意,止步不前,站在深藍色的帳幔之後傾聽。
“小姐有什麼事嗎?”樂兒只覺得狐疑,自打他們進宮之後,看到的都是好的一面,她也為小姐開心,為何這一句話,顯得琥珀心事重重?!她的笑容,在臉上一分分消失。
“我沒辦法有孩子。”琥珀垂下眸子,轉動著手中的白色瓷杯,挽唇一笑,輕聲說道。
樂兒聽到此處,驀地面色一白,這句話已然昭告她為何跟隨心愛的男人卻遲遲不曾懷有身子的奧秘,樂兒不禁懊惱悔恨,都是自己心直口快,不知小姐內心這般煎熬,還總是提及有關孩子的事。
樂兒紅了眼眶,空出一隻手來,緊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