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的手,一瞬間不知該說什麼來安慰。
琥珀感覺的到樂兒的隱隱擔心,她卻搖搖頭,笑著說道。“我想通了,不如順其自然,血緣有這麼重要嗎?”
爺爺教會她,只要真心對待值得的那個人,即便,那個孩子跟他毫無關係,甚至,是個亡國遺孤,他都可以付出一切代價,只為她可以活著。
“即便是他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至少跟他有一半的關係,我相信我可以視如己出,毫不偏袒的對待他們。”
她這一番話,隱忍卻又明理,叫同樣為女子的樂兒聽了,不斷留下眼淚珠子來。
“你不相信我可以做到嗎?”
琥珀伸手抹去樂兒的眼淚,嘴角的笑意更加燦爛了,但那笑容,卻不達眼底。她輕鬆反問一句,樂兒卻哭得更厲害了,她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相信自己的主子,可以如此豁達。
“孩子是無辜的。”
沉默了半響,琥珀的眸光,落在樂兒懷中的沉睡的嬰孩,或許往後南烈羲可以專寵她,但不能一輩子沒有一個兒女。
這就是他們的未來。
她已經看到盡頭了。
是南烈羲的孩子,是她丈夫的孩子,是南家的血統,當然也是她的孩子。
這裡面的道理,可以是相通的。
她雖然笑著,卻像是整個人,都陷入了無盡的孤獨。
這一幕,這些話,全部落在南烈羲的耳邊,他沒有看到琥珀的眼淚,但她流到心裡的眼淚,卻有著驚人的溫度。
她的隱忍,她的豁達,她的寬容,讓他不捨,卻又讓他更加無法停下腳步來愛她。
他絕不容忍自己負她。
“我該走了,小姐,你歇息吧,明日我再來陪你。”
不多久之後,樂兒站起身來,這才看到向她們走來的南烈羲,她朝著南烈羲欠了個身,對著琥珀說了句,就笑著離開了。
“外面的天還不錯,怎麼總是悶在屋子裡?”
南烈羲笑著看她,坐在她的身邊,撫了撫她的肩頭,她身上的藕色絲衫光滑柔軟,因為屋子裡縈繞的暖和空氣,絲綢衣裳也殘留幾分暖意。
他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也很柔軟。
“今天有些頭疼,就懶得出去了。”
琥珀笑了,看著他盤腿而坐的鬆散模樣,她也就隨性給他倒了一杯茶,送到他的手邊去。
“叫太醫了嗎?”見琥珀搖頭,他的面色沉了下來,低聲說道。“怎麼能放縱自己生病?”
“只是頭疼罷了,哪裡生病了?”琥珀說的不以為然,她也是略懂醫術,這些小毛病只需要休息,就能去安然無恙。
“到我這裡來。”
南烈羲拉了拉她的手,笑顏看她,琥珀便挪了挪位置,坐到他身前去,她的腿兒擱在軟墊之上,穿著白布襪的玉足顯得格外小巧可愛。
她就靠在他的胸前,想要喝茶也是就著他手邊的茶杯,愜意十分。
半響之後,他將手中茶杯放在一旁,拇指覆上她的眉梢,稍加壓捻,琥珀察覺的到他在替她緩解頭疼的小毛病,身子越放越松,宛若一灘水一般融化在他的胸口。
“養好精神,明天就是除夕,我們一定會過的很開心。”
南烈羲在她耳邊低語一句,讓她更加放心,她笑著點頭,睜開眼眸瞧他。
纖細手指,輕輕觸碰他稜角分明的俊美面容,她笑出聲來,也讓南烈羲的笑意,洋溢在臉上,更加明顯。
“他們進了宮,有人陪你聊天談心,就這麼歡喜?”
南烈羲問了句,這幾天琥珀的笑靨更加燦爛了,雖然知曉不是他的功勞,他也有些吃味。不過他當然更理解琥珀為了跟隨他,忍耐的空虛寂寞有多少。
琥珀的眼眸,閃耀著迷人的光輝,就像是迷濛的夢境,讓人看不清楚,卻也覺得甘心被吸引。
她揚起嘴角的笑容,摸了摸他今日才剔去鬍渣光滑的下巴,輕聲細語。“是覺得有你真好,才心裡歡喜的。”
南烈羲但笑不語,不過他的心裡頭,卻是很充實,很滿足。
琥珀沉默片刻,問了一句:“你還記得我們一開始遇到的時候嗎?”
南烈羲的俊顏,覆上一抹詭譎的顏色。他微微怔了怔,卻不曾想過,要如何回覆她。
“當初我請求你,讓我成為你的女人,可以攀附你,完成自己的心願。雖然這條路走得很曲折,但最終我的確是依賴你很多。”琥珀將手落在他的脖頸處,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