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部分(1 / 4)

力被消耗,戰爭上又佔不到便宜時,一定會重新歸順的。

鄜延路從前就党項人進貢的道路,臣懇請留下這一條改過自新之路,讓李元昊後悔時還能找到個門兒。婉轉又生動,既仁慈又體貼,把趙禎的心理都抓到了。沒辦法不同意他。於是韓琦就等到了兩份命令。

第一,單獨出兵,這回沒有任何人做你的上司了,大展宏圖,在此一舉!

第二,出兵的日期定在第二年的元月上旬。說白了就是半個月之後!

韓琦徹底僵硬,老媽,生我的時候時辰掐準沒?為何整個朝廷都想玩死我?但他是韓琦,強硬到底,決不認輸的韓琦。只剩下半個月了,他仍然要盡力去挽回。

想辦法,他派自己的下屬兼好友,也是范仲淹的好友尹洙去延州,務必要勸說希文改變主意,助我出兵北伐,掃平党項。國事至此,唯有一戰!

說一下尹洙,這個人現年39歲,進士出身,是范仲淹的好友,好到能陪著他一起下放貶官,所以說私交絕對夠。尤其是喜歡談論軍事,這時被派往西北,既滿足了他個人喜好,又能給各位領導提出具體的軍事見解,所以說話很有分量。

並且他的官職就是經略判官,本就是協調與參贊。那好吧,尹洙在寒冬臘月天時,衝風冒雪趕往延州,不說此行的意義有多重大,先說他的身體有多差。這時是公元1040年,再過7年,就是他的死期,本是多愁多病的公子身,奈何宋朝打仗要文人所以別可憐他,這都是他們自找的。

到了延州府,范仲淹是熱情接待,一切拒絕。說來說去,他還希望韓琦放棄軍事冒險主義,跟著他的步調走呢。比如,鄜延路這大半年來不僅青澗城已經聲勢浩大,他還修建了承平、永平等十二砦,安置漢、羌移民,在鞏固邊防的前提下,陣地都開始前移。

這樣雖然慢,卻如微火燒水,後勁綿長,總是會沸騰的,並且極其穩妥。

問題就在這個“穩妥”二字上,無論尹洙怎樣勸說,范仲淹都不接受沒有必勝理由的出兵。最後尹洙長嘆一聲:“韓公曾說過,‘且兵須勝負置之度外’。範公今日區區過慎,看來真不如韓公!”

范仲淹不由得冷笑:“大軍一發,萬命皆懸。士卒之命、國運之交,都可置之度外?我不知這種論調高在何處!”

當天不歡而散,尹洙在寒風中返回涇原,輪到韓琦仰天長嘆。他把最後的希望轉向了龐籍,未來的龐太師這時是陝西轉運使。他們這些軍委有權,但龐籍有錢。所有的軍需、錢糧都要由他轉手支配。韓琦決心出兵,要請龐籍盡一切可能配合他,物資方面一定要豐厚、齊全,這是在最冷的季節裡到沙漠草原上打仗,只在保暖這一條上都不能含糊。

龐籍答應了,但西北四路都要錢糧,話說在明裡,沒法只供你一個人!

韓琦呆呆地站在涇原路的帥司裡,心裡一片冰涼。為什麼,要為國雪恨,要想振作,就這麼的難?是自己真的太離譜了,還是這些人,范仲淹、龐籍他們都變質了?!怎樣都想不明白,可事情還是要做。他鼓起幹勁,驅策自己去整軍經武,馬上就北伐了,獨自為勝利負責,那又怎樣!

這就是宋朝在宋、夏戰爭前所做的準備,宋朝在內耗,韓琦一個人的戰爭顯得是那麼的孤獨,在開戰之前就已經決定了戰役的走向——宋朝根本就沒有全意爭勝。

是的,這時的韓琦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為什麼會這樣。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在跟范仲淹、龐籍,甚至朝廷裡的宰執大臣,或者皇帝本人較勁。而是一個隱身在宋朝每一個角落裡,無處不在的影子在阻礙著他——趙匡胤。

這個人死了快64年了,整整過去了一個花甲之年,可他仍然無時無刻地影響著宋朝的每一個決策。重文輕武,壓抑武威,韓琦現在身為軍事主管,註定了沒有辦法振作。

宋慶曆元(公元1041年)的二月份轉眼就要到了,那個歷史時刻正在向韓琦襲來。開戰之前,最後還要關注一下宋軍當時最強的武器,那位西北第一戰鬥力,狄青,他在哪兒?

狄青剛剛出獄,正在慶幸自己還能活著。他犯事兒了,具體什麼罪名歷史沒記載,但重大到了砍頭的程度。很幸運,那時還是範雍站最後班崗的時候。範老夫子別的好處沒有,心還是很善良的,以狄青之勇武,還是留著不殺吧。

就這樣,歷史就要再次讓韓琦與李元昊對決,但是李元昊可以代表西夏,韓琦能代表大宋嗎?一方面是西夏傾國之兵,皇帝御駕親征,一方面韓琦遇到了這樣的待遇,這一戰要怎樣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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