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3 / 4)

這幾年裡他過的是標準的腐敗高官的花天酒地式生活,糜爛奢侈的程度居然都給鄧州城留下了千年不衰的傳統產業——花燭。因為他好喝酒,而且絕不喝寡酒,要有聲有色有歌舞。

說聲,往來無白丁,鄧州知府衙門裡文人雅士絡繹不絕,就像一個超級文化大沙龍;

說色,寇準在黑夜裡說了,“要有光——”於是光明大作,鄧州府入夜之後燈火通明,偌大的宅院裡就連馬廄和廁所都用蠟燭照明(注意,一千年前的蠟燭很貴的),效果要達到第二天起來一看,燭淚要成堆,高到足以把人絆倒;

說歌舞,就更不得了,寇準喜歡的是“柘枝舞”。據傳說這種舞蹈起源於西域、流行於唐朝,是一種集體舞,跳舞的人數少則二十四,多的到四十人,跳起來場面宏大,氣勢非凡,那叫一個震撼!而舞臺通常是巨型廳堂,或者用超級帳篷搭起來的圍幕,寇準的酒就是在這種場合下喝的,每一次都看得如醉如痴,喝得昏天黑地。一般來說,由於酒局現場的燈光過於明亮,參飲的各位名士根本都分不清當時是黑天還是白晝,他們一旦走出圍幕,馬上就天旋地轉,頭暈腦漲,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次都扶著牆進、再扶著牆出

這樣的生活怎麼定義呢?首先要強調,沒人敢管他,別看他當時只是個知州了,但是資歷太雄厚,他從前是宰相!這一點就足以把他頭上的轉運使等頂頭高官震死。再有,就是他給後來者開了個特別糟糕的頭,以後二三百年間的眾多退休宰相們,都這一個德行了,不說遠的,張齊賢也這樣。可是要往好裡說,比如說你直接問寇準,這樣的惡搞你到底是想幹什麼?

寇準會先用眼神殺了你,然後他的擁躉們才會極其不屑地對你說——不懂就別問,寇準有扭轉乾坤之力,補完天地之手,比三國時有名無實的龐統強一萬倍。龐統被強迫當縣令時都可以喝酒誤事,來發洩不滿,我們寇準為什麼就不行啊?!

問題不是不行,而是影響太壞,以至於皇帝想提升他時,都有人站了出來大聲喊反對。翰林學士楊徽之,這是位學識品德都無懈可擊的老前輩,他完全用事實來說話,把寇準從根子上就全都否定了。

一句話,寇準不是個賢臣,他最初升官時的路子就不正!還記得吧?他是以天旱為理由,證明宰相失職,把當時的王沔告倒,才當上的副樞密使,從此平步青雲的。這在後人看是痛快刺激,可是在士大夫階層裡,這就叫“倖進”,是投機取巧,迎逢皇帝,最無恥的一種舉動。

所以他是回來了,不過職務上還不能太樂觀,宰相沒他的份兒,屈尊吧,先幹兩天開封府尹

宋朝的開封府,那是個超級有傳說有故事的衙門,而寇準,他本身就是個故事和傳說。這時輪到了他來當開封府尹,於是傳說和故事就突然間氾濫成災了。

快年底的時候,來了兩個告狀的。來頭相當巨大,是前宰相薛居正的孫子,剛剛死了的左領軍衛將軍薛惟吉的兒子。叫薛安上、薛安民。他們要告的人是他們的媽。

媽姓柴,是薛惟吉的正室大老婆。柴氏沒生育,這兩個兒子都是妾生的,但在古代理法上,她就是薛惟吉所有子孫的親媽親奶沒商量。

只不過她馬上就要改嫁,按說這很正當,古代女子初嫁從父,再嫁由己,男人死了,服過孝了,嫁不嫁的誰也管不著。那麼這兩個兒子來告什麼呢?

初看是心理不平衡,因為他們的媽,這位柴氏女真的是太非同凡響了,她第一次嫁,就嫁給了前宰相的兒子,第二嫁,居然就嫁給了一位地地道道的前宰相!

張齊賢。

這時迎親的馬車都跑在道上了。那麼就有一個問題,張齊賢花痴了嗎?這時他的歲數也相當不小了,這位柴氏女就算再漂亮,又能怎麼樣?值得他壞了這麼多年的純潔名頭,還連帶著把從前的老上級、老領導的名聲也都毀了,讓自己和死了的薛居正一起難堪?

別急,自有原因。這位柴氏女可是位“財女”,她把老薛家父子兩輩人所攢下的所有財產都打包捆進了自己的嫁妝裡,在一千多年前就實現了婦女離婚法、繼承法上的先進理念,一個子都沒給兩兒子留下。這就是讓薛安上、薛安民抓狂的根本原因。

案子到了開封府,寇準一看心花怒放,太棒了!想什麼來什麼,告張齊賢,求之不得!因為《宋史》上有個說法,寇準這些年一直被壓在鄧州喝酒聽歌,很大程度上是被張齊賢壓制的。兩個一樣有脾氣有性格的大佬,早好多年就是老冤家了。

這時天道好還,寇準是抬頭見喜,上任就能出口惡氣。但他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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