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部分(1 / 4)

如果他不死,以他老辣沉穩的作風,和熟悉政務的水平,就算不能把問題都解決,至少在解決問題時不會慌亂,不會鬧出慶曆改革時黨爭!

可是他死了,一下子就把趙禎和范仲淹推上了前臺,逼著這兩個人來解決積壓了20多年的,遍及朝野每個角落的大問題。這對皇帝和范仲淹來說,都是破天荒的頭一次,他們都有危機感,都有改革熱情,也都沒有準備好。

有太多的事,都是匆忙發生的。

匆忙之間,開始做事。從這一年的三月到九月,半年之內,兩府高官就換了三茬。乍看人員的流動量太大,我們列個表,就能看出其中的玄機。

第1次:宰相,晏殊;參知政事,賈昌朝;樞密使,夏竦;副樞密使,富弼;

第2次:宰相,晏殊;參知政事,賈昌朝;樞密使,杜衍;副樞密使,韓琦、范仲淹;

第3次:宰相,晏殊、章得象;參知政事,賈昌朝、范仲淹;樞密使,杜衍;副樞密使,韓琦、富弼;權三司使,王堯臣。

從表格可以看出,人還是這些人,只是官位在變動。玄妙就在這裡,官大一級壓死人,不光是在“小人”當政時互相傾軋,“君子”們也一樣。

比如史書裡就經常說,“君子”們下朝是無話不談的知心好友,上朝之後就翻臉無情,為了公事,可以疾言厲色,你爭我吵,決不讓步。接著下朝之後,繼續無話不談,同志一家親結論,這是多麼的公而忘私啊,又是多麼的高量雅緻。

其中的奧妙,就在於官位。仍然是官本位說話。就拿上面的人事變動來說,就隱伏著巨大的危機。其兇險性,一次讓君子們內部分裂;另一次,讓改革無疾而終。前一個,發生在第2次任免,把范仲淹和韓琦調進了中央,陝西方面的四路馬步軍都部署兼安撫招討使的最大頭銜就專派了一個人。

鄭戩。

這個人主持西北軍政之後,立即就讓潛伏的矛盾尖銳化,使君子們開始內訌。

第二個,就是第1次任免時的夏竦老先生,其實他沒去上班。不是他不願意,他一萬個願意,誰敢擋他,他記仇一輩子。但他就是被君子們齊心合力地彈劾,趕出的中央,不僅樞密使當不上,就連開封城都呆不了,直接貶到亳州反省。

事大了,這人最大的特性是記仇,最大的能耐是造謠。以後范仲淹、富弼、歐陽修等人都在他的手裡狼狽不堪。

宋朝在失去呂夷簡之後,上層經過3次的人事任免,才勉強地應付過去了接二連三,沒完沒了的麻煩。可以說,每一次的人員變動,都跟這些麻煩有關。

首先還是李元昊,胡兒不死,永遠是最大的麻煩。這小子在戰場內外,哪個方面都讓宋朝七上八下,不亦樂乎,包括議和。這次議和很奇妙,不是宋仁宗的意思,也不是李元昊的想法,而是龐籍願望。

龐籍在延州當長官,這位坊間盛傳、流芳千古的大奸臣龐太師真是為人所不敢為。別人是等待和平,嚮往和平,他敢憑空製造出和平。為了這個目的,不僅可以忽悠李元昊,更敢對自己的皇帝耍些小花招。

他寫了個奏章,說李元昊裡憂外患,西夏人貧病交加,全民族都成了難民。很有投降的意向,只是不知怎樣操作。

仁宗很高興。有很多跡象表明,他知道這些話裡有多少水分,但他變了,四年的戰爭讓他看清了很多東西,變得成熟,戰爭與和平哪個更重要,應該怎樣選擇,再怎樣獲得,這與4年前突然聽到李元昊宣佈稱帝造反時的心態完全不同。

他有了個打算,並且在說出之前,先徵求了西北邊疆上最可靠最穩妥的那個人的意見。范仲淹,依你之見,可以和西夏約和嗎?

范仲淹的回答是一個數字,30萬貫,這是每年給遼國的數字。以此為基礎,足夠應付西夏了,而這只是宋朝一個州府的賦稅。

以一州之賦,系天下平安。何樂而不為?

趙禎的決心就此下定,他給龐籍的回覆是,李元昊如果臣服,最高的限度是維持原狀,稱帝號也無所謂。如果能降格,稱單于、可汗就更好。別的物資要求可以全面恢復戰前狀態,小有升級也可以商量。

和平的橄欖枝,由宋朝開始搖動。

怎樣搖卻大有講究,龐籍從青澗城裡把李文貴提了出來,先運足了氣一頓大罵。注意,罵得非常藝術。“你們這些党項人,知道自己有多混賬嗎?都是你們帶壞了善良的李元昊,讓他沒法繼承他父親的優良作風。現在兩國人民都在受罪,都是你們的錯!別看你們現在贏了幾仗,那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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