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姮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繼續換話題:“我給雪意解毒時,你之前告訴我要用我的血,其實他的毒也就是之前沒有解乾淨而已。為什麼是我的血?”
牧逐君神秘地笑了笑:“現在不能告訴你。阿姮,我猜阮蕁出嫁前後,皇上和太君就會召你入宮,一來與你的血有關,二來與惜顏毒有關。要不要打賭?”
阮姮這才想起皋陶和南吳的政治聯姻,冷笑道:“你想賭什麼?”
牧逐君眨了眨狐狸眼道:“就賭我對你的心。”
阮姮搖搖頭道:“你真無聊。看姬雪意不順眼,直接殺了他好了,何必借我之手?”
牧逐君無辜道:“這件事你就錯怪我了。室離閣內雪意的擁躉可都還活著呢,讓你放走的那兩個,我暫時還有用。”
阮姮感慨道:“和你說話真費勁,說了半天等於沒說。”
牧逐君問:“你完成了我交代你的事,現在你要不要想起以前?”
阮姮蹙眉:“你有辦法?算了,你的辦法不是打就是捶,我怕疼得很。還有,你能別總是粘著我嗎,我以前到底哪點好,值得你喜歡我呀?”
牧逐君柔聲道:“阿姮哪裡都好,我就是沒來由地喜歡你。”
阮姮再次扶額,說了等於沒說!她愈發覺得,在牧逐君面前,自己除了搖頭無奈就是扶額嘆息,這個人,簡直就是她的剋星!
“那個,你願意住哪兒就住哪兒吧,我要去休息了。”阮姮擺擺手。
“真的?”牧逐君漂亮的眼睛亮了下,然後一個轉身開啟暗門就一溜煙地消失在阮姮眼前。
哎,阮姮再次搖頭,打死她都想不到,牧逐君想住在她的臥房!
四月初八,皋陶朝恭海王爺阮蕁南下和親,下嫁南吳漆雕氏女皇。
皋陶朝的女皇、太君、鳳後與長孫貴君將阮蕁一路送至皇宮門口,而皋陶朝中相阮桔凌從皇宮門口領隊,騎著馬帶著和親的隊伍,一路護送到了京城的南城門。
那裡,浩浩蕩蕩的,立著南吳的迎親隊伍。
磚石楹梁,迥廊重簷,阮姮居高臨下地站在城樓上,看著這兩支喜慶的隊伍。而她身邊,赫然是紈絝不羈的冷凌其,不過這回她再也不敢甩扇子裝樣子了,否則價值連城的扇子都要被阮姮給劈了。
“喏。”冷凌其塞給阮姮一封信,“阮蕁託人給我,讓我轉交給你。”
阮姮一鄂,冷凌其傲然的聲音響起:“你變化太大,他怕直接給你你不收信。”
拆開了信,映入眼簾的,便是阮蕁雋秀的字型:
“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後,忘不了新愁與舊愁。展不開的眉頭,捱不明的更樓,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隱隱,流不斷的綠水悠悠。”
這是,阮蕁的表白嗎?阮姮手一緊,將薄薄的信紙團成了一團,再一鬆手,信紙碎裂成無數的小紙片散落在地。
冷凌其見狀,嘆息著搖搖頭:“阮姮姐,你也忒無情了。”她的話音一頓,順著阮姮的目光向城樓下看去。
此時,阮桔凌護送的送親隊伍已然出了南城門,而阮蕁正要下轎。
他不慌不忙地向著南吳的轎攆走去,等走到了,驀地一回頭,便望見了懸著“飛霞流雲”狂草的榜書下那兩抹人影。
阮姮衝著阮蕁的方向點了點頭,目光仍注視著他,卻對身邊的冷凌其說:“凌其,你聽說過惜顏嗎?”
冷凌其很意外,問道:“不是一種毒嗎?”
阮姮搖搖頭,輕聲道:“留連光景惜朱顏,黃昏獨倚闌。”
。
霽天輕有靄,綺陌盡無塵
更新時間2013…12…10 20:11:26 字數:2590
第五章霽天輕有靄,綺陌盡無塵
如牧逐君所料,四月初九,阮姮被宣進宮,面見太君。
太君艾之寒是皋陶朝女皇阮燻與恭海王爺阮蕁的父親,艾氏一脈,由此繁榮。鳳後艾崇,是艾之寒的親侄。左相艾琚源,是艾之寒的遠房堂妹。而艾琚源的女兒正是那個虎背熊腰的艾原原,儘管左相併不擁護恭順王爺阮姮,但這並不妨礙艾原原對阮姮的友情。
阮姮仍是一身素色衣裙,來到了太君殿的門口。進去後,她遠遠地就瞧見了正位上那個倚著靠背撐著扶手身體虛弱卻仍然一身華服的艾之寒。
“微臣叩見太君,恭祝太君千秋萬壽!”阮姮跪了下去。
艾之寒竟然託著華服的長擺,搖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