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沒有描述,因為這個畫面太火敏感了。實在不能讓葉傾看到。
那就是那夜,她與皇帝的春宮。試想,一個男人,一個權位高高的男人,怎麼會這樣輕易的帶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回宮呢?難道真的存在這般清高的男子?只看重長鳶的舞藝,曲藝,要帶她回去好好探討一下藝術嗎?
其實不然,一切全憑她的那似水一般柔的身子才讓皇帝不得不將她帶進了皇城,只為了他能夠保持著沉水的銷魂。
這樣說,或許還是會有歧義,因為,後來皇帝確實愛上了長鳶,又或許不愛呢?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個畫面裡。長鳶一直在笑著。。。一直一直的在笑。笑的很歡脫,很歡。。
皇帝一直一直的追著她喊:愛妃愛妃。。。
那樣溫柔的聲,那樣溫柔的眼。全部放在她的身上。
清純的長鳶宮,那隻長鳶鴿還未歡叫的時候,皇帝便為她親手披上了錦繡貂裘,輕喚:愛妃,今日朕陪你一起守日初。
午後的茶水剛剛切好,皇帝便親自為她品了品,半響,饒有興致的說:有點燙。不過味道好。你聞聞。
夕陽的暖灰印在她嬌美的臉上,她微微張嘴,接過皇帝親手為她撥的荔枝。這是皇帝動用了八百里加急從嶺南運送過來的純露荔枝。
黃昏入夜的時候,皇帝拋棄後宮無數女子,又來臨幸她。
這些都不過是小兒科而已,不足於感動任何一個女人,更別說感動一個可以閉月羞花的貴妃。但是,那個畫面,她誕下李君臨的那夜。
長鳶宮,長鳶,難產。
皇帝跪在雨中,瓢潑的雨,就這樣打在一個帝王的身上,他的唇在顫抖,他指天而罵:天若不眷顧我愛妃,我便起大唐全部兵力,起戰亂,殺萬萬民。
或許這樣的皇帝確實是糊塗過了頭,他的老婆難不難產,還得用天下來做賭注。這樣的王朝還很繁榮著實是一個讓人難於理解的事情。
但,天還是變了色。這個變色不是變的讓皇帝滿意的色,而是讓他糾結的色。
長鳶宮內,數名產婆雙手沾滿了血,跪在了雨裡:“長鳶貴妃難產,母子只能保一人。”
他怔了怔,長鳶的腹中是他唯一的兒子,數年來,唯一的一個子。
“保住皇子。”
“保住皇子啊。”
位高權重的侍監和幾位貴妃都在那喊。
那產婆木訥進去的剎那間,皇帝抽出了身旁一位侍衛的刀,手起刀落。那位產婆的頭顱便在雨水內滾了兩滾。
“保住長鳶貴妃。”
“保住長鳶貴妃啊。”
“你們怎麼這麼沒頭腦啊。”
數十位貴妃與侍監終於保持了一致的看法。
皇帝癱坐在地,冷眼望著天。
他的皇子,盼了這麼多年了。
一般人都會選擇保住兒子,因為女人如衣服嘛,何況他是皇帝,擁有的衣服款式數不勝數,就算一天換一件也要換到他兒子達到談戀愛的年紀。
但,他最終選擇了保住長鳶貴妃,這是怎麼樣的恩典,大概連皇后都未必能有這樣的恩典吧。
但,天還是仁慈的。長鳶順利生下了一個兒子,他抱著那娃取名:李君臨。
☆、長鳶(五)
畫面到此結束。
其實過去的畫面再美;也終究是過去,竟然是過去;那又何必再去深究。反正長鳶已經吊死,誰也不知道長鳶死前究竟是怎麼想的;葉傾也不知道。她看了許久,正在發愣的時候;紫容終於將畫面調到了他想讓葉傾看的那個畫面。
那個畫面。
大明宮;宣明殿。這是大唐朝景陽十年;這年,洛陽之亂剛平,卻又來了一個東宮之亂。
皇帝臥在龍榻上;一頭銀髮。不再那樣的驕狂;而是顫巍巍的指著李君臨。他緊緊的捏著李君臨的肩:“大唐朝,毀在了我的手裡。”
李君臨半跪著:“父皇,你安心養病,大唐朝還在。你莫要憂心了。”
其實,大唐朝在這洛陽一亂之時,周圍數個小國趁機四處掠奪,尤其是突厥國,往常都不敢對大唐朝有任何非分之想,但是在這一亂之後,他非得讓皇帝好好想想。
而此刻,如若想讓大唐朝穩住民心軍心,唯有與吐蕃國聯姻,聯姻之後才能讓廣大人民群眾相信這皇帝還是關心民生政治的,還是知道江山為重的道理。
但是,這個江山為重的道理卻是要落在了皇帝的兒子,李君臨的身上。李君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