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用君王的語調冷冷的看著她,咬著牙:“我逼著他反,我要讓他身敗名裂,我要滅他全族!”
她輕笑,微微的捲了卷身子:“君王之愛,果然是容不得半點沙子。從當初你將我從洛陽的晉陽侯府接我回來的時候,你就曉得了吧?我不僅僅是他的歌姬,還是他的正妾。只是。。。”她頓了許久,終於哽咽了一聲:“只是為何還要對我那樣好?為何還要給他晉陽侯的位置?更是為何要交給他兵權來讓他反?你可以一句話便將他斬了的。”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他本來就有權利不去回答,因為他是一代帝王,是大唐朝的帝王。
許久,他笑了起來,笑至癲狂的模樣,:“君王看中的女人,就不該有點不潔!可是。。。為何你先遇到的不是朕?”
她抖了抖身子:“就因為我最先遇到的不是你,你便要如此算盡心機的折磨我。。。包括他。”
他猙獰的面孔看著她,又是許久,白皙的劍插在了她額頭。。。的錦繡鴛鴦枕上。
葉傾看的驚了一驚,半響沒有回過神來。這一場面驚心動魄,不是因為那皇帝和長鳶貴妃之前上演的那霸道活春宮讓她驚心動魄,而是那皇帝的最後一刺,刺的她一顆石頭心顫了許久,白皙鋒利的長劍就離長鳶額頭不過半寸,而且還釘在了她散亂的頭髮裡。要是剛才那皇帝一失手,這長鳶貴妃一張姣好的臉就死的太過可怕了。
葉傾以為皇帝這次不殺長鳶貴妃,就一定不會再殺她。可是沒想到,事實與傳說中的一樣,皇帝一條白綾賜死了長鳶貴妃。這足夠說明了皇帝的心思比那些女孩子的還複雜,原本以為要殺你的時候就是嚇嚇你而已,可是當你以為他肯定不會殺你的時候,就反覆的折磨你,等折磨的自己想消停的時候就賜你一條白綾,讓你吊死。
長鳶貴妃的死是在安恆洛陽之亂的第二天,這天安恆領著兵出了洛陽城,一直殺到成安城樓之下。這是大唐史上唯一一次反叛如此順利的。
葉傾看來看去,以她最不曉得軍事政治理論的她也是看的出來,這一切都是皇帝自己的計謀,其實也說不得計謀,因為一般計謀都是為了江山去謀算。可是,皇帝的計謀卻是將自己的半壁江山都拱手送給了安恆。
葉傾的想法有點可笑,可是她想來想去也就覺得唯有這個解釋行的通,那就是皇帝這樣做,就是為了證明給長鳶看,當自己送半壁江山給安恆,安恆也比不得自己半點。
這是一場最有意思的爭奪,也是最昂貴的比拼,就像兩個男人在紅樓裡看中了一個花魁,各自出價比拼,誰出價得高那花魁就是誰的。但是這個男人太過有錢,導致沒人和他比,他為了突出自己的人格魅力,就將自己的錢分一半給另一個男人。為了就是突出自己靠的不是錢,靠的是人格魅力。
但,葉傾認為長鳶並不是花魁。
透過畫面,葉傾看到那日的長安之亂。
隆冬的長安,四處飄散著寒意。血的寒意。
皇帝站在長安城樓上,看著安恆,笑著看他,嘴裡盡是笑意,半響,捏碎了一骨玉雕。護守長安的一萬羽翎衛全部出擊,以一萬並對安恆的五萬鐵騎。
皇帝或許是傷情傷的傻了,一萬羽翎衛對陣安恆的五萬鐵騎,這不是明擺著找死嗎?戰況明擺著,皇帝的一萬羽翎衛根本抵擋不了,兵敗如山倒。如果這一敗成了定局,那大唐的江山真的要葬送在他李長景的手上了。
誰也不知道皇帝為什麼要這麼做,大唐朝繁榮無比,在長安之後數十座城內便駐守著十萬鐵騎,只要皇帝一聲令下,不過三炷香的時間,那十萬鐵騎便會立即趕過來,足夠將安恆剁成肉泥了。可是皇帝沒有這麼做,他只用一萬兵。
長安城之內人心惶惶,百官集體上書,要將長鳶貴妃賜死。因為這一場災難就是她帶來的,只要她死了,安恆就沒有了藉口,也就軍心渙散了。也就退兵了,必要的時候還是可以用一萬兵將他剁成肉泥。
又一個毫無根據的推理,皇帝又透過了。
隆冬的午後,陽光格外的暖,長鳶宮內,長鳶貴妃倚在一顆梨樹旁,玉笛聲婉轉悠揚,透著重重淒涼。她笑著,笑著吹響那首皇帝最愛聽的曲子。
待到皇帝親自領著一條白綾站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舞步開口,桃紅的霓裳偏偏起舞,猶如盛開在雪地裡的桃花。
一步又一步,步步生花。
她的舞步格外的美,笛音也格外的悠揚歡快,可是她的面容。。。。卻是在那舞步開來的一瞬間老了下來。。。
其實,她老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