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知道,爹已經告訴我,我不是你們親生的。”
“不,你不知道實情。是我自私,是我看出你爹對老爺有不一樣的情愫,所以才會去求你爹,向朝廷坦白當時的那首反詩是他寫的,你們家才慘遭滅門。老爺一直沒有告訴我他偷偷把你換回了家,可是做孃的,又怎麼會分辨不出自己三個月大的兒子和新生的嬰兒呢。但我知道是我造的孽,是我害得那個嬰兒一出生就沒了爹,就要跟著母親躲避朝廷的追殺一切都是我的錯,就算你恨我,想我死,我都不會怪你娘都不會怪你說好了,我們,一起回家”
後背上突如其來的溼熱讓蘇應麒心下一驚,抬頭去看蘇母,後者已是滿嘴鮮血,眼神黯淡,最後撫上了養育多年的兒子,含笑著閉上了眼睛。
“娘娘你怎麼了?不是的,我不是的,我沒有想你死,從來都沒有”
“你這是哪裡買的?”如意夫人端著那一包拆封的藥草,眼裡的不解充分說明了問題所在。
蘇應麒衝出門,直奔那個郎中的店鋪。
“你到底賣給了我什麼,你說啊,為什麼我娘喝了會吐血,你說,你說啊!”揪過郎中的衣襟拼命搖晃,蘇應麒發了瘋似的怒吼。
“咳咳咳蔡、蔡少爺”郎中直直的盯著蘇應麒身後,艱難地開口。
後者一愣,轉身,看見了自裡屋款步走出的蔡光耀,手上一鬆,那個郎中就捂著脖子跑到了蔡光耀身邊點頭哈腰。
“是你,是你讓他騙我買假藥,是你害死我孃的!”
抓狂的蘇應麒衝上前對著蔡光耀張牙舞爪,後者的隨從一擁而上立時把他打趴在地。
“瘋子。”蔡光耀彈了彈被蘇應麒的爪子碰到的衣襟,斜著地上怒目圓睜的人,問身邊的郎中,“你認識他嗎?”
“回蔡少爺的話,小人不認識。”
“你胡說,我明明中午來你這裡,你賣給了我一包藥,是龍大夫介紹我來的,他說你們是朋友,他可以作證。”
眼見那郎中從蔡光耀的隨從手裡接過酬勞,蘇應麒放棄了掙扎,他居然天真的跟蔡光耀說起道理來。
“你以為本少爺的錢是那麼好拿的麼?”冷笑著給與蘇應麒最後一擊,蔡光耀好心情的大笑離開。
數日後。
蘇城郊外,遍佈荒墳的山頭,秋風蕭瑟。
沒有風水先生的羅盤,沒有隆重的下葬儀式,沒有奢侈的雞鴨魚肉,只是一份尋常人家的供品,三炷清香。
“二哥,我好餓”後怕自己孃親的小應麟拉著蘇應麒的袖子撒嬌,對著墳前的糰子又想伸手又不敢。
“吃吧。”想當初去時風光無限,如今一無所有。蘇應麒拿過一個遞給小應麟,摸了摸他的腦袋,對想要發怒的如意夫人道,“不要緊的,爹孃生前都很喜歡小麟兒,他們不會在意的。”
“二哥,生前素澀麼意思?”
“就是爹和大娘還有你娘,大家生活在一起的時候。”
“大娘哪裡去了?”
“大娘啊,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遠到我們要花上一生的時間才能找到。”
“吃東西的時候別說話!”如意夫人瞪了一眼,把多話的兒子拉到一邊,對一路三餐不濟還把好的留給小應麟而面色憔悴的蘇應麒道,“我會帶麟兒回孃家,你呢?有什麼打算?”
“我想先把毓官找到。”
“都這個時候還不改死性。”如意夫人不屑的哼了一聲,牽起小應麟的手,轉身之際,又道,“毓官那孩子也命苦,如果你能安定下來的話,就對他上心點。”
“謝謝你把金簪當了,讓我把爹孃帶回家。”
“好歹老爺對我不薄,我也是有血性的人。”眼前浮現那日自己外出,路上偶遇蘇應麒為了那一袋救命錢讓蔡光耀那個小人當街凌辱,如意夫人心裡有所過意不去,“如果,我是說如果,要是在外面過不下去的話,麟兒缺一個書僮。”
“呵呵”蘇應麒苦笑著目送依依不捨的小應麟被帶著離開,書僮的話,這個年齡也相差的太大了吧
回到蘇城,一身補丁的蘇應麒不再是當初那個呼風喚雨的蘇二少爺,蘇家大宅被封,門庭冷落,運來客棧的夥計見了蘇應麒,也只是一句無異於他人的寒暄,不再有昔日的熱情。
“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想問問你們有沒有見過毓官?”
一聽這話,夥計立刻沉下了臉,大叫著‘讓開讓開’,繞過蘇應麒去招呼其他客人。
人走茶涼,這一路上蘇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