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視線,把門縫開到最小。
“都這麼大的人,別再讓爹和你娘操心,既然你不想要功名利祿,就乖乖娶妻生子,不要給我們添麻煩。”
“嗯,我知道了。”
送走父親合上門,尚玄鬆了口氣,回頭驚訝的去看躲在帳幔後悄悄探頭的人。
“你怎麼在這裡?”
“跟我走。”蘇應麒大步上前,二話不說捉過尚玄的手就把他往門外帶。
“別天真了。”尚玄掙脫掉前者的束縛,後退三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我不是女人,不需要誰來帶我走。”
“只要你一天是我的人,我就有資格要你跟我走。”
“以你一介平民的資格?以你們家破人亡的蘇家?我不會走的。你要為你爹孃活下去,我也要為我們家考慮。”頓了頓,尚玄輕輕嘆了口氣,“即使立場不同,他還是我爹。”
“如果他當你是他兒子,就不會強迫你娶一個根本不喜歡的女人。”
“我小時候曾打碎過一個價值連城的水晶球,那是我爹答應了相爺夫人從對岸帶回來的。他在丞相府裡跪了一天一夜,我還記得那夜的雪下的很大,積到了腳踝,他就跪在雪地裡,為了替他不懂事的兒子求情。就像你說的,他的確是拿這樁婚事去籠絡蔡衛,對你們來說,他或許不是一個好官,但是對我來說,他是一個好父親。”
第三十章 面具商
鑼鼓聲鳴,喜字高掛。
身披紅服的儀仗隊浩浩蕩蕩的自城外走近,喜娘擺著招牌笑容自婚轎上扶下鳳冠霞披的新娘。
尚老侯爺心神不寧的四處張望,和身邊的家丁交頭接耳,迎著未來的兒媳進門,連連回頭,似是在等待什麼人。
紅衣紅燭,看新人楚楚。
蘇應麒混在觀禮的百姓中,是那麼的渺小和無力。
既然無法去改變,起碼去學會接受現實。
要是一切可以這麼簡單的說服自己,人們就不需要‘夢想’了。
如果自己夠強的話這已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想法。
思緒突然飄到了那天河畔小屋外的談話。
“因為蔡衛想做皇帝。”
“那該擔心的是我的皇帝姐夫,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爹是江湖上的鐵口神算天機子,算無遺策。十五年前蔡衛曾來找過我爹,要求替他算一卦。我爹沒答應,後來他們帶走了我。”
“你想說什麼?”
“你不是說這個顏色很漂亮嗎?在我的家鄉,紫色的痣是一種符號,它象徵著宿命中的一種主星。其實我爹從來就沒有教過我觀星之術你知道紫薇星嗎?”
“”
“當今天下命中主星是紫薇的有三人,一者紫破在未,加吉可望富貴,不會吉而會兇,為臣不忠,為子不孝;二者紫微在午,會府相、左右、昌曲,君臣慶會;三者紫貪坐命,與文昌、咸池、天姚會於命宮,桃花犯主。”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
蘇應麒甩了甩腦袋,看著人群盡處交拜天地的新人,卻揮不去腦海中‘如果這樣那樣’的想法。
轉身擠出看熱鬧的百姓,到院子裡的一角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偶然聽見了尚老侯爺和家丁的談話。
“相爺還沒來嗎?”
“相爺捎信來說,鄞國突然下了戰書他抽不開身。蔡少爺在來的途中發生了點意外,大概今天晚上到,相爺希望老爺你能夠擺平這件事。”
“那個蔡光耀惹了什麼禍?”
“聽說是殺了人,死的是一個獨居的瞎子。”
“人要是到了,你先帶他到書房等我。”
“是的,老爺。”
明月當空,紅燭喜帕,輕解羅衣換交杯。
身側熟睡的女子臉頰帶著兩片緋紅,容貌不能說是驚人,卻是典型的大家閨秀端莊型,就連方才的翻雲覆雨都是小鳥依人的羞澀。
為其掖好被角,尚玄下床推門而出。
只穿了一件單衣的身體暴露在月光下,呼吸著悲秋的空氣,心也似乎沉到了湖底。
不管如何,一年的期待今天給出了答案。儘管答應婚事是迫於父親的壓力,卻也帶了那麼一點私心,想要懲罰那個消失了一年,既不來找自己又杳無音訊的傢伙。怕他只是一時興起,自己卻傾盡了所有。
漫步在月華染就的庭院裡,視野的角落裡,一個黑影正伏在書房的視窗。
“誰在那裡?”
黑影一怔,隨即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