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速度極快,弄痕眯起危險的眼眸,這樣的武功路數她是最清楚不過的。身影一閃,登時緊隨而去。
書房內,漆黑一片,連冷月都深藏雲層不願露面,整個房間呈現死一般的冷寂。
“王爺。”喬律明站在慕容元楹身後,“她來了。”
“叫她進來。”慕容元楹沒有轉身,臨窗而立,聲線無溫。
黑影如風一般飄落在房內,撲通跪地,“王爺,人已妥善安置。”
“可有人知曉?”慕容元楹冷冷轉身,目色如夜,黑暗中綻放著熠熠光澤。
“沒有。”黑影果斷回答。
“此事事關重大,若有紕漏,媚零,你該知道後果。”慕容元楹冷然。
原來黑影便是媚零此人,黑暗中隱約可見媚零姣好的輪廓,唯獨右手胳膊微微垂著,彷彿重如千斤難以提起。媚零重重頷首,“王爺放心。”
站起身子,媚零頓了半晌,突然道,“王爺可知宮中出了大事?”
氣氛陡然下沉,溫度降至冰點。
喬律明愣了一下,“你是指”
“夕貴妃有孕,憑著如今皇帝對其的寵愛,屬下怕中宮之位,即將易主。”媚零毫不隱諱。
聞言,喬律明意味深長的看著慕容元楹。
微微仰起頭,黑暗裡看不起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屬於他的悲涼。始終,在他心裡有著浮雲深處的哀傷。那張臉彷彿烙印,縈繞心頭揮之不去,刻骨銘心。他幾乎可以斷定她就是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遙看當初少年事,青絲紅顏格外嬌。只為伊人獨天涯,雲深月落盡繁花。
傾城
“密切注意宮中的各方舉動,切記。”慕容元楹的口吻緩了一下,彷彿做了一個十分重大的決定,“不許傷夕貴妃分毫。”
喬律明乃至媚零都怔住,一時間沒明白慕容元楹到底怎樣想的。
傷你,如何捨得?
深吸一口氣,慕容元楹陡然垂頭,略顯沉痛。許久才道,“平陽王府有何動靜?”
“這正是屬下要稟報王爺之事。”喬律明突然神色凝重,“平陽王府近日來頗有異動,平陽王將大批的心腹從四面八方排程回京,不知是否有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慕容元楹嗤冷,“他何曾像過臣子?這些不過是遲早的事,有何大驚小怪。”
喬律明凝眉,“皇帝那裡”
“你真當皇帝是傻子嗎?其實他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否則他也不會一稱帝就冊了蘇流雲為皇后。只是他大抵也知道,一個後位不足以平蘇城池之心。本王倒想看看,如果皇兄知道平陽王此舉,該有怎樣的反應?”慕容元楹說得平淡,眸色如霜。
“想必皇帝也不敢輕舉妄動。”喬律明道。
微微頷首,慕容元楹看了喬律明一眼,“如果平陽王開始調遣軍隊,你知道該怎麼做。”
“屬下知道。固若金湯,蟲蛀壞之;逢遇強敵,聯而攻之。”喬律明無溫回答。
“也許,真的不遠了。”慕容元楹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如果那年本王一如現在的堅決,也許今日的一切都會改寫。”
傾城,好想你,怎麼辦?心裡滿滿都是你的影子,揮之不去,卻痛徹心扉。猶記當年初見時,梅林深處有奇佳。一顰一笑若傾城,一生一世枉斷腸。
傾城,回來吧!我始終站在最初的地方等你,此生此心從未變過。
傾城,你聽到了嗎?我真的想你了,好想好想的那種
外頭忽然一陣冷風颳過,喬律明驟然厲喝,“誰?”話音剛落,媚零的身子已如鬼魅般飛出去,頃刻間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荒野蕭瑟,風過無痕。
“弄痕,別躲了。我知道是你!”媚零怒聲呵斥。
樹蔭下,走出懷抱冷劍的弄痕。夜風呼嘯著從耳邊飛過,蕭蕭落葉的聲響格外刺心。舉步走到媚零不遠處站定,弄痕還是那個弄痕,慣有的清冷從未改變,“孤弋。”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跟著我?”媚零五指握拳幾欲出手,指節青白,捏得格格作響。
弄痕眉色一冷,“我要知道無極山莊的主人是誰。”
媚零眯起危險的眸子,“為何?”
“很簡單,我要為我妹妹報仇!”弄痕幹練果斷。
不敢置信的望著弄痕,媚零沒想過弄痕的理由竟如此簡單,“你妹妹?”
“是,我唯一的妹妹,獨孤弄涼。我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死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