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漫天星光,蜀王披著衣服在院中靜靜仰望,院裡就如同京城中的蜀王府,也種著一棵梅樹,只是這一顆這一年卻沒有開出梅花。
“佩之,能不能”
“不能。”陶軒知道他要說什麼,“南疆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不是沒有全力阻截,是程晚清自己飛蛾撲火,鑽進了那一張網。彥羲,兩個人再像,她也不是林琬,收起你的心思吧,你的翅膀剛剛展開。”
蜀王閉了眼,腦中紅衣青影不斷閃耀,紅色那明珠般璀璨的笑顏,獨一無二的琴聲,擋不住的自信飛揚。青影略帶譏諷的笑容,明明會溫暖,卻面對自己時覆上寒霜的眸,像極了的表情甚至是習慣。還有對他莫名的恨。
“佩之,你可知我有多後悔?”疲累的聲音在夜空中經久不散,陶軒卻沒有回答他。
因為不管他多後悔,能挽回的機會已經不再。
第一百一十章:試探
一早,程晚清換了一身月色繡青花團簇長衫,頭髮高高束起,用象牙簪攢起,面不施粉,朱唇不點,一身清爽利落。
這一身男裝打扮自然是為了到中州城中打聽關於苗疆蠱毒和無花谷的事情。
雙兒雖對無花谷有所瞭解,卻畢竟是幼時的記憶。而無花谷如今發展到了什麼程度,卻是連玄奕也摸不清楚的。
就如程晚清所說,玄奕希望皇朝內部太平,最大的原因便是一旦戰事起,南疆內部的後顧之憂。
除了自告奮勇的雙兒,自打宇跟隨洛到西部後一直負責昭陽安全的侍衛也跟了出來。
這侍衛從京城來,是昭陽公主出嫁的隨護侍衛,功夫極高。也是昭陽信中提到的唯一信任的人。
此人名修,對於宇出其不意將他去京城送信的信搶走一事耿耿於懷,每次見到,都想比試一場,分出個高下。只是宇愈發懶了,成日裡沒個正形,每每繞著他走。
“參見程七姑娘,雙兒姑娘。”修人如其名,身材修長,雖在程晚清的授意下,只著了最普通的棉布袍,但依舊難掩從內散發出的鋒芒之氣。
這是真刀真槍磨出的,已經入骨。
“你就這樣出來,王后那邊”程晚清依然擔憂昭陽身邊沒有信任的人。
“王后那邊自有人照料,王上已經安排好了,程七姑娘放心。”玄奕是覺得她用皇朝的人會順手些,才特意調他出來的。
既然如此,程晚清夜多說。帶著雙兒和修離開了王宮。雙兒一身嫩黃的衣衫,雙丫髻俏皮可愛,總是眨著大眼睛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
與雙兒相反,修則更像冷麵閻羅。不過在剛出王城的那一刻。修便沒了影。雙兒怕程晚清疑惑,還特意解釋了下,原來修只是在暗處跟著,這樣即便遇到了危險,也可出其不意佔先機。
中州的風俗與京城十分不同,皇朝在北。無論是人還是建築,或是風俗習慣,都有一種吞併天下的蒼茫與大氣,繁華而古老的京城彰顯的便是這種貴和廣。
而南疆的風格則是精緻,從房簷小橋,到靜水溪流,無一不雅,無一不巧。南疆的人亦秀氣,女子多小巧纖細,身姿如柳。動靜皆宜。南疆的男子爾雅的多,如修竹。玄奕除外,那一身地稜角是在不斷沉浮中鍛煉出的狠辣。
中州有三大藥商,唐記藥鋪,康記藥莊,以及菩提堂。這三處藥莊幾乎壟斷了整個南疆的藥材生意。
程晚清早早就列好了一張單子。藥居多,但摻毒。毒於南疆,再普通不過,並沒有不允許販賣的令,普通的毒藥,這三處藥莊都買得到。
可程晚清的藥單子中列出的毒藥卻並不是普通的毒藥。她之前還有些猶豫不決,可想到既然無花谷已經對她下了殺手,隱瞞什麼並不能讓自己從這種危險之中解脫出來,與其這樣,不如一搏。
程晚清只假裝自己是皇朝來的藥販子。並不懂藥。由於她要的量大,唐記和康記一時間都備不齊全,只有菩提堂的掌櫃掃了一眼單子,給程晚清上了茶和點心,到後面去請老闆。
雙兒掃了眼點心和茶水。小心地道:“姐姐還是不要喝了,萬一有什麼東西在裡面就不好了。”
雙兒一雙大眼賊溜溜的四處瞧著,她知道無花谷已經盯上了程晚清,覺得今日自己頗為任重而道遠。
不一會兒,一個稍有肥胖的老闆從掀了簾子走了出來,“這位姑娘,剛剛的單子是你列出來的?”
程晚清雖是男裝,但體態窈窕,又未特意作態,不需要眼睛毒辣者也可辨別出來。
菩提堂的老闆從商多年,早練就出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