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
眨了眨那彷如蝴蝶翅膀一樣的捲翹睫毛,她遲鈍的嗯了一聲。
“如夫人,這雞湯是老奴親自熬的,您嚐嚐看,可合您的口味嗎?”
嬌娘多看了無比恭順的姜媽媽一眼,奇怪的又嗯了一聲。
姜媽媽笑的好不諂媚,託著嬌娘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將人攙扶到美食麵前,又輕柔的將銀勺子放到嬌娘手裡,催促著道:“如夫人,請嚐嚐看,若是不合適,老奴定當改進。”
“媽媽如此溫柔,倒讓人一時毛骨悚然。心裡不禁便懷疑,媽媽是否又要潑我狗血,又或者貼我符咒。”嬌娘看著滿桌佳餚,漫無目的的攪弄著湯羹,淡淡道。
姜媽媽訕笑一聲,交握在腹部的雙手搓了搓,露齒一笑,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說她諂媚,可她又面浮虔誠,說她虔誠,可她又心懷畏懼,說她心懷畏懼,她又笑的傻兮兮,像是被洗腦了似得,真是矛盾的感情。
“如夫人,您放心,以後老奴一家子便是您的人,您讓打狗絕不攆雞,您讓往東絕不往西,我們乖乖的。”姜媽媽神秘兮兮的湊近嬌娘的耳朵,說話的聲音輕如羽毛,神經兮兮,“乖乖的聽您的話,求您保佑我們一家無病無災,健康長壽。老奴知道,您是個好的。”
嬌娘猛的抬頭,詫異的看著這個四十來歲,塗了滿臉白粉,嘴角邊點了兩個紅點的老女人,“你”
“我”姜媽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虔誠的抱住嬌娘的大腿。
“你!”嬌娘嚇了一跳。
“仙子,老奴錯了,老奴再也不敢懷疑您,老奴往後願意為您當牛做馬,便是為您死了也心甘情願。”
“什,什麼”嬌娘僵住了身子,不禁懷疑是這位姜媽媽的腦子被糊住了,還是自己的腦子被糊住了?出現了幻聽。
“仙子,請賜福給老奴吧。”姜媽媽自說自話,臉上喜的像盛開了菊花,“仙子莫要隱瞞了,老奴已然察覺。”
“察覺?”你察覺什麼了?
“媽媽還是起來再說吧。”嬌娘托住這老媽媽的肩膀要攙扶她,可這老媽媽力氣卻大得很,死活不願意起來,還傻兮兮的繼續道:“要跪,要跪的,給仙子磕頭那是老奴的榮耀,別個人想跪還沒這機緣呢。”
“哪來的什麼仙子”嬌娘驀地閉了嘴,目光閃了一下,望著抱她大腿的老媽媽,慢慢坐了回去。
今日跪在地上的姜媽媽看起來是如此可憐並恭順,可她尤記得初來乍到的那些日子,也是這個兩鬢髮白的媽媽挑唆的那些下人不給她熱飯吃,她更是親眼看著,就是這媽媽命令強壯的婆子將摔碎了琉璃盞的一個十三四的小丫頭打斷了氣,面不改色的讓人抬下去埋葬。
就是這個媽媽,威嚴赫赫,讓底下的丫頭、僕婦老老實實,惟她命是從。
這可不是一個沒牙齒的兔子。
而她,正需要一個這樣的人做自己手上的刀,以保護自己不受欺負和傷害。
聽她這些著三不著兩的話,姜媽媽是否把自己當成了精魅?亦或者仙人?
“媽媽怎知道我呢?莫不是白日做夢,我和你們有何不同嗎,還不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嬌娘沉下氣,拂開她,若無其事的吃起飯來,過了片刻才道:“罷了,若是媽媽說出個所以然來,那麼”
姜媽媽又是喜又是惶的湊上來,跪在桌子底下,額頭貼著地面,抖索著雙股,虔誠的道:“老奴斗膽這便說了,三個月前的那日,咱們院子裡的那兩株老梅樹忽然開花了。”
“梅樹開花這不是常事嗎,有何稀奇,姜媽媽難道不知梅花在冬日開的道理?”
姜媽媽心想,這仙子的嘴真是緊,自己先漏了陷,被她察覺了又死不承認,看來是不想給她好處了。
看來,她小時候聽老祖母說的發家故事是真的,怨不得人家都傳的有鼻子有眼睛的,這有本事的仙家都是難求的。
心思斗轉間,姜媽媽狠狠心又重重給磕了幾個頭,她就不信了,那偷雞摸狗的老祖父都能求得狐大仙給指明財路,她一個從不偷人東西的好人還不能求得這梅大仙保佑她一家青雲直上。
“梅花在冬天臘月開,那是別人家的,咱們家的梅花都是提前兩個月的。大仙,您、您這是要試煉老奴嗎?”
嬌娘轉頭望向門外,便見院子裡雪映紅梅,景色宜人,心中思忖開,花期提前那該是天氣的緣故,又或者此院中的梅花是新品種,這才導致了花期提前,和她那是絕對沒關係的。
姜媽媽偷覷嬌娘,見她正高深莫測的看著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