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梅樹,心尖尖一顫,心想:壞了,果真讓她戳中了破綻,這梅大仙莫不是要殺人滅口?
不會的,不會的。
似她們這等仙家都是講究個因果的,自己不曾折她梅枝,斷她樹樁,她又怎會要自己的老命,縱使因自己戳破她的破綻,她頂多就報了恩之後飛昇離去,萬萬不會冒著生出心魔的危險弄死自己。
這樣一想,姜媽媽默唸一聲阿彌陀佛,哆哆嗦嗦又大著膽子繼續道:“那日玉嬌娘本是病重了的,老奴請了大夫來診治,說是讓早做準備,老奴也正打算將這訊息告之大爺的,可就在這當口,咱們院子的梅花一夜間便開了,那個繁盛啊,美的人睜不開眼,往年可不是這樣妖,不,這樣有仙氣的。您、您就醒了,醒了不哭不鬧,迷迷瞪瞪像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別以為你偷著問那些小丫頭的話沒人知道,那些個小丫頭可都是我安排的人,你前頭捧著痰盂問完這是什麼,我後頭就知道了。
誰能不知道痰盂是做什麼的,就您當成個寶貝似得抱在懷裡,定然是因為仙家沒這等俗物您才問的。
虧得這話嬌娘不知,若她知道了定然要紫漲了麵皮,剛來那會兒,看著那麼精緻的瓷器,她欣羨極了,擱在現代這可都是價值千金的古董,誰還管是裝什麼的,連尿壺都價值連城有人買去收藏了,痰盂她抱在懷裡又怎麼了。
“呃”真那麼神奇?她怎沒有印象。
嬌娘瞅著姜媽媽看不見,用詭異的目光狠狠瞅了她幾眼。
這老媽媽之所以會這般覺得,是心理作用吧。
因為害怕或者想回避什麼東西,所以才拼了老命在腦海深處去掩埋什麼,而拼命地往好處想。
“大仙,老奴不會說出去的。”您老放心便是。
姜媽媽喜滋滋的想:當年老祖父能憑著山中遇狐仙而一夜變好,勤勞致富,今兒個她姜大梅就能憑著虔誠侍奉梅大仙而帶攜著全家健康長壽,美滿富貴,一輩子不吃苦。
“哦。”嬌娘嚥了口雞湯,沒話找話,點了點頭,“好喝。”
“大仙這是把大梅放在心上了?”
“嗯。”嬌娘目光閃閃,低下頭把雞湯全喝了。
姜媽媽一拍大腿,頓時覺得老祖父給自己起的這大名沒錯,怨不得叫大梅,原就是為了讓她遇上梅大仙的呀。
“那、那老奴這就去給大仙盛一碗去。”姜媽媽跳起來,激動的道。
“稱呼我別的吧,我目下只是平凡人。”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人,身契還在你們大爺手心裡捏著呢。
只是這話往後她可不能在這姜媽媽跟前說。
姜媽媽爽快的答應,笑的好不暢快,諂媚道:“那就如夫人?”
“嗯。媽媽坐,我有話問你。”嬌娘點點自己旁邊的位置,請她坐。
“這怎麼好?”姜媽媽受寵若驚。
“你坐便是,媽媽自己不是說了嗎,我讓你往東你不往西。”
“哎!”姜媽媽趕緊一屁股坐下,腰桿挺得筆直,僵硬的像個蠟像。
嬌娘有心要笑,可又不能露餡,便低下頭裝作吃東西,好容易忍下了笑意,這才問出自己急於求證的話。
“這如夫人是個什麼夫人?比你們的大奶奶如何,若是你們大爺,他能隨意買賣自己的如夫人嗎?”
姜媽媽用一種:你果真不是我們這裡的人的眼光,虔誠的看了嬌娘一眼,極為認真的回答:“怨不得大仙不知我們這裡的規矩,問我便對了,我都知道。”
姜媽媽挺了挺胸膛,輕咳了一聲,以一種給外星人科普生活常識的態度道:“這如夫人,也只在大戶人家有,也不過是稱呼上好聽些,說明這位姨奶奶在家中極為受寵,膝下育有成年子女,和貴妾等同,便是正室也不敢隨意買賣,大仙你想啊,這子嗣乃是家族榮衰的關鍵,既然都已長大成人,那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
“說明這種的姨奶奶是得到了家族大族長的認可的,有子女撐腰,誰還敢小瞧了去?您說是不?”
“子女”嬌娘咬著手背,心思凝重。“只有有了子女才可”
“有兒子最是保險。”姜媽媽瞅向嬌娘的肚子,眼冒油光,活像此時裡面已經揣了一個似得,看的嬌娘輕咳了一聲提醒她收斂。
姜媽媽嘿笑一聲,“大仙自是和別人不同的,您瞧,您跟了大爺才幾日,大爺便讓咱們院子裡的人改了口,可見您在大爺心中是有地位的。您有所不知,您和大爺這兩夜,大爺並未吩咐人準備去子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