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窩囊廢!自以為多豁達啊,想的多開啊,親眼看著自己的夫君一個一個往自己的屋裡拉女人你一聲不敢吭,庶子,庶女一個個往外蹦,你賠了嫁妝又賠家財,弄的自己窮了腰包,滿心裡就想算計老太太的體己,你還諷刺我妒忌,我還要嘲笑你可憐呢。哈哈”
她瘋了,戳破了所有窗戶紙,讓所有人都沒了臉。
“噗”一口濃血噴了出來,老太太一指大太太,“殺——”話未說完,人轟然倒塌。
“老太太!”
“老太太!”
“”
所有兒孫一擁而上,衣香鬢影,雜亂交織,哭聲四起,徹底亂了。
大太太暢快的大笑,發亂如狗窩,好不自得。
誰也沒看見,姜姨娘也吐了血,滿目繚亂,當所有人都去搶救老太太之際,她臉上浮現獰笑,片刻消失。
先前是大太太抓著她的髮髻將她拖拽,而今換成了她,抓的又急又狠,大太太的一塊頭皮都掀出了血。
大太太就跟不知道疼似得,還是笑,一路笑到折桂堂。
沒有人來阻止,誰都知道凌二爺一死,這侯府遲早是大爺的,而大爺的生母遲早是“皇太后”一樣的人物。
更何況,老太太那邊人仰馬翻,全府都亂了,誰還管兩個主子之間的打架。
打吧,打吧,正好他們看熱鬧。
法不責眾,就算主子們騰出手來開始處理這兩個主子的事兒了,還能把她們都一竿子打死嗎。
姜姨娘不是大太太,多年修佛,神志清醒,即便今夜被衝擊著了,可她還有理智可言。
她把大太太關了起來,親自鎖了門,第一次用上“準皇太后”似得的威嚴命令所有人都不得靠近。
不靠近便不靠近,瘋了的大太太難伺候的緊,誰也不想上趕著找罪受。
又是在春景閣院外,荷塘畔的水榭裡,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姜姨娘已重新梳起了一個繁複精美的靈蛇髻,也換了一身華麗飄逸的裙衫,搖身一變,狼狽不再,相由心生,她整個人雖還是那樣大的年紀,卻猶如少女一般美麗。
嬌娘出來了,可現在她顧不上任何禮儀,心情之糟,無人可以感受。
姜姨娘也沒有心去在乎,她背對著嬌娘,開口溫煦,柔若春風,不像是在跟嬌娘說話,更像是回憶,自言自語,好像這些話憋在她心裡已經很久很久了,現在她只是需要一個聽眾,“我出生在長安附近的一個山村裡,我爹讀過幾本書,是村裡的教書先生,我娘是普通的村裡人,我的父母之間感情很好,男耕女織,舉案齊眉,村裡人都羨慕我娘嫁對了人,我也羨慕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跟我娘說,我也要嫁一個像爹一樣溫柔體貼的好男兒,和娘一樣,過平淡溫馨的日子,在院子裡,牆根下,種一叢花,在後院拾掇一塊菜園子,炕頭上生幾個娃,一日一日,一月一月,一年一年,攜手共度每一個黃昏日落。我從沒想過,噩夢會降臨到我的家裡,我娘病了,肺癆,我爹傾盡所有挽救不回也病了,和娘得了一樣的病,我失去了娘,不能再失去爹,我不想成為一個沒人疼的孤女。”
於是,自賣自身,巧遇了善心的老太太,花重金給她爹治病終究沒有救回,而她成了侯府裡的一個妾。
嬌娘在心裡面無表情的接下後面的故事。
她哭過了,所有的情緒已給了她兒子,此時,恕她無能,任什麼悲慘的故事也讓她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姜姨娘瞧見了她哭紅的眼睛,笑了笑,招呼嬌娘道:“來,咱們娘倆坐下說會兒話。”
嬌娘嘆了口氣,此時她並不知在春暉堂發生的事兒,自被鳳移花氣回春景閣之後,她便命人鎖了院門,“閉關鎖國”,逃避也好,等待也好,一時半會兒死也不願見那可惡的男人。
“花兒惹你傷心了對不對?”到底是她兒子,沒人比她更瞭解自己兒子的脾性。
“嗯。”嬌娘也不隱瞞,雖不至於向婆婆告狀,可她也不會強顏歡笑說沒有。
“我就知道。”姜姨娘笑著嘆了口氣,“這孩子有兩點不好,重孝,重情,有時候還會犯渾。可他的心是好的,你要等著他,他會給你一個交代。”
“這次,我不會原諒他,不管為了什麼。”嬌娘看了一眼淺笑的姜姨娘,低了聲音,“至少不會那麼輕易。”
姜姨娘收了笑,又站了起來,踱步背對嬌娘,望著被黑夜覆蓋了的滿池荷花道:“你應該也有感覺,這一次花兒遭逢了大難。”
“是。可”
姜姨娘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