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揮手製止了嬌娘要說的話,“我來也不是要聽他對你的安排,我來是要告訴你,如若可以,你要繼續成為他心中的摯愛,真心也好,假裝也罷。在我生下他時,我就知道他未來的處境並不好,所以我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告訴他,一個男人一生會遇見三個女人,在這三個女人裡有一個將會成為陪伴他一生的妻子。第一個,我沒有來得及阻止,是大太太安排給他的通房丫頭,毒汁抹在唇上日日害他,後來被他自己發覺,親手處死,第二個是杜元春,可這個女人竟耍了他,而我倒了今日才知道真相,難為他忍了那麼久,而第三個是你,你也將是他心中最後一個女人。”
“為何要是三個女人?”嬌娘糊塗了,“您怎麼那麼肯定。”難道會算命嗎,知道他兒子命中只有三朵桃花。
“再一再二不再三啊。”姜姨娘竟俏皮的轉身對她一笑,剎那芳華,嬌娘只覺好美。
“很兒戲是不是,小時候偏偏小孩還說得過去,長大了就騙不住了是不是,可這執念早已被我種了下去,即便他知道是我在騙他,也已改不了了。三個女人就是三個希望,總有一個希望能支撐我兒子走到最後。只要心中有愛,他就不會變成一個喪失本性的困獸,就不會有機會鑽入別人的圈套成為別人的階下囚,狼狽如塵。我的兒子芝蘭玉樹,天人之姿,我怎會讓他成為一根被棄的草芥,任人踐踏!”
姜姨娘傲然的抬著下巴。
此時此刻,嬌娘知道,姜姨娘也在暗中和大太太鬥,斗的是兒子,所不同的是,姜姨娘依舊以兒子為重,只要兒子想要的,她都會答應,而不像大太太,在爭鬥中早已潛移默化的把兒子排在了鬥爭之後,逼的自己兒子走上了死路。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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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了些話;她便走了,嬌娘總覺得哪裡不對;可一時又說不上來,想了想就覺得問題該是出在衣裙和髮髻上,素日姜姨娘可不會穿這般鮮豔的色澤;也不會梳那麼華麗的髻;而今日她的打扮卻很是出挑,堪稱驚豔。
“姨奶奶;外頭風涼;回屋吧。”姜媽媽不知何時站到了嬌娘身後,給嬌娘披上了一件白色的披風。
“回吧。”嬌娘輕聲道;都走進院子;關了院門了,可心裡還是覺得不踏實,只得道:“你出迎春院去外面稍稍打聽一下,看看姜姨娘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或者大爺發生了什麼事。”
“是,老奴這就去。”姜媽媽行了個禮,復讓守門婆子開了門,徑自出去。
折桂堂外面站了十多個奴婢,個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而院門緊閉,院內靜悄悄的,一個閒雜之人也無。
正堂屋門從裡面反鎖,燈火通明,窗戶紙上映出兩道纖細的身影,一個高一個矮,每一個卻都比真人大了一倍不止。
屋內,佛像下香案上,三支香燃燒成了灰燼,最後三絲煙氣飛昇在空,便徹底熄滅了,檀香味兒漸漸轉淡。
東邊窗下,紫檀木雕花長塌前,大太太坐著,姜姨娘站著,大太太披頭散髮,一張臉因沒傅粉而暴露了其上所有的黑斑點和皺紋,而姜姨娘卻是精緻完美,一張臉白如玉,無懈可擊。
此時無聲,誰也沒先開口,姜姨娘不急,她的耐心向來比她好,而大太太,她性子最是急躁。
明鬥、暗鬥,掐指算來,她們竟也在一個屋簷下活過了半輩子,捫心自問,她這一生最瞭解的人,不是自己的兒子,不是侯爺,竟是大太太。
“你想做什麼,打扮的如此妖豔跑來向我炫耀?”大太太冷笑,囂張的態度沒有因此刻她自己狼狽的模樣而有絲毫的輕減。
“在那些賤人眼中,我現在的模樣一定很蒼老,而你的模樣一定很美麗吧,她們是睜眼瞎子,看不清你這個虛偽的女人,可我還不瞭解你嗎,你只比我小六七歲罷了,洗去你臉上那層粉皮,你和我是一樣的,我現在有多難看,你就有多難看。賤人,你依仗的不過是比我會畫臉罷了,也只有像侯爺那種對女人興趣缺缺的會被你騙!”
“啪!”
冷不丁的,大太太被打偏了臉,她驚詫的瞪向姜姨娘。
“大太太一定覺得婢妾不敢打你吧,可我現在就打了。”
“賤人!”大太太猛的反應過來,嘴裡一聲暴喝,揚著尖長的十指指甲就撲了上來,形若母夜叉。
姜姨娘也不遑多讓,雖是穿著廣袖長裙,可動起手來一點也不受影響,論潑婦之厲害,名門世家出身的大太太豈能跟一個山野村姑相提並論。
“我打死你這隻畫皮鬼!”大太太臉上被劃了五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