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自忖吃了虧,她登時就把骨子裡的潑辣勁都施展了出來,揚手就抓破了姜姨娘的脖頸皮,扯亂了她精美的髮髻,釵環四散,珠翠落地摔的四分五裂。
“你不是瘋了嗎,啊,這會兒說話怎這般有條有理。”拿出少女時和同村野丫頭打架的那股子氣勢,姜姨娘一點虧沒吃,扯頭髮,抓臉,撕衣裳,下手不留情。
“弄不死你們,我就一直瘋,你去死,都去死吧,去給我兒子陪葬。”
她們像是宿世之敵,雖手上無刀,可只憑一雙手就將對方的臉幾乎抓爛了,血絲都塞滿了對方的指甲縫。
激烈而殘忍。
心中的毒都發在了指甲上,那血一樣豔麗的利刃。
月上中天,鷹嘯在侯府上空盤旋了一圈又一圈,可惜鳳移花聽不見。
老太太沒氣了,胳膊僵硬收不平,維持著喊“殺”的口型。
扁素雖是隱士名醫,卻也無法令老太太死而瞑目,盡了最後一絲力,嘆息一聲,慢慢退出了春暉堂。
老人家一死,哭聲將起,青陽侯卻厲聲打斷了。
秘不發喪。
又是秘不發喪。
鷹嘯聲從窗外傳來,鳳移花握緊拳頭,跪在地上給老太太重重磕了三個頭,每一下都敲在眾人的心上,待他抬起額頭時,那處已紅腫了。
“花大哥。”康九爺不忍心,抬手欲扶。
鳳移花推開他,起身就緊緊的抱了一下老太太,只在老太太耳邊說了一句:大太太必死。
這一次,當他又蓋住老人家的眼時便給閉上了,再按下她的胳膊時也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這”勇毅侯驚異,驚異的何止他呢。
可現在並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如今形勢緊迫,勇毅侯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對上青陽侯,兄弟冷臉對峙,“大哥,你想要拿從龍之功沒人攔你,可我並不想要,這一屋子都是自家人,我便直說了,以我的估算,不出十日長安便會發生流血的大事,政權將會重新洗牌,一直以來我便保持中立,哪一派都不曾親近,未免被當成池魚殃及,最遲三天,我便會以扶靈歸葬祖墳為由,帶著我那一大家子回祖居,大哥恕罪,您的秘不發喪怕是不能成了。”
“不行!”青陽侯斷然拒絕。
左右一見,屋裡的娘們已散了個乾淨,只剩下成年的兒孫,當下便道:“你若發喪,我必得跟著回去,眼瞧著從龍之功即將到手,二弟你是傻了才想抽身吧,這樣吧,我提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