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樂清坐在床上,明明吃不下卻硬是逼自己吃的樣子,寧寧臉上的疑惑更重了,不由問道:“公主,你以前不是不喜歡吃魚的嗎?”原來給公主備菜時都會少備魚,今天急著端飯菜來,只讓人有什麼就端什麼來,結果就端來了魚。本以為公主會一點也不碰的,沒想到她卻吃了好幾口。
胃中又是翻滾,她又想吐,卻仍是什麼也吐不出來。寧寧見了她這樣子大驚,忙扶著她,“公主,你這是怎麼了,奴婢馬上去叫太醫!”
躺著時,腦中最是清醒,他的樣子最是清晰。
和化花花面花荷。這一段,其實她早就忘了,只是現在突然想起,就算想起,卻連那個大臣的相貌都記不清,然而又突然覺得,那似乎就是嚴璟。那個時候她好像是七歲,又好像八歲,那他是多少歲呢?二十,或是二十一?
遺腹子這三個字如長釘一般釘入她心中,讓她疼痛不已,好一會兒才咬了牙說道:“寧寧,我要保住這孩子,你會說出去嗎?”
樂清突然說,“寧寧,你知道嚴璟的屍體在哪裡嗎?我要去看他的屍體。”
“公主”寧寧愣住,“公主你是要”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會死。他早就知道了危險,為什麼還會讓自己死?他不會扔下我的,他不會扔下我的,那個什麼屍體,一定是假的,我連他身上的一顆小痣都知道,我要親自去看看!”樂清越說越篤定,頓時生起了無數的希望。
孤獨無援時
是的,他那樣厲害,怎麼會死?怎麼會死?那具屍體,一定不是他,或許,是他刻意安排的呢?他一定有他的計劃,他的打算的!
寧寧為難地扶住她,“公主,現在已經三更了。老爺的屍體肯定已經被送到嚴府了,宮門早就關了,怎麼出去呢?”
樂清不說話,寧寧繼續勸道:“公主,明天早上奴婢先去打聽了再來告訴公主好不好?公主身子這樣虛弱,今晚還是好好休息吧。”
“公主”寧寧在一旁輕拉她的衣袖,怕她與皇上鬧僵。
“公主,皇上為什麼不讓我們去嚴府呢?”一邊走,寧寧一邊問。
“公主,皇上是為公主好。嚴相之死涉及到朝中政事,公主還是好好在宮中休養身體的好。”韓子楠輕輕淡淡的樣子讓樂清有些沉不住氣,立刻抬頭,“本公主與皇上說話,輪得到你開口麼?”
“吩咐人?”樂清不屑地開口,“連我這夫人都不在,後事要怎麼辦?今晚,誰又來替他守靈?”
“明日就下葬?”樂清一驚。
“炎兒你”樂清本已上前一步,卻讓身後的寧寧拉住。看著前面的皇帝、韓子楠、張宣,她突然間明白了自己的無能為力。她其實什麼也沒有,有的只是身為丞相的丈夫與身為皇帝的弟弟,如今丈夫不在,弟弟不再是弟弟,她還能拿什麼與人抗衡?母后昨日說她差一點就被賜死了,也就是說她稍一不注意她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那如何還能保住自己腹中的孩子?
“皇姐你怎麼”皇上臉上果真有些難看,捏了拳頭,狠下心道:“帶長公主回玉蕪宮去,外面風大,別讓公主出來見了風。”
“皇姐起身吧。”皇帝欲向她靠近,走出兩步後卻又停下,“皇姐要出宮嗎?”
“皇姐,這些事,皇姐就別管了,聽聞皇姐身體不好,就在玉蕪宮裡好好休息吧,其餘的事朕自會處置。”皇帝又說。
樂清一起身就要往外走,卻被寧寧拉住。“公主,用了飯再走吧,去嚴府,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吃呢!”她遲疑片刻,點點頭。如今她不是一個人,她腹中還有孩子,她不吃可以,可孩子呢?活下去,就像嚴璟說的,好好活下去,只有活著,才能照顧好孩子。
樂清不願再與他們糾纏,只快速低下頭:“皇上去忙皇上的事吧,不用管我。”
樂清並不聽他勸,冷哼一聲,“皇上若要賜死我這個皇姐就賜死吧,有什麼好為難的?只是等我死了,還請皇上將我與駙馬同葬。”
樂清抬起頭,在皇帝身旁看到了韓子楠,又看到了張宣。她以為嚴璟一死,皇上也會要殺了張宣的,沒想到他竟沒事,還好端端站在皇上身旁。所以,皇上是隻容不下嚴璟了?埋下心中的萬般怨憤苦痛,她回答,“是。”
樂清此時已明白了過來。這樣初春的天氣,按理說自然不必急,可對於皇上來說,卻要急。他們不是說嚴璟是不慎摔入懸崖才死的嗎,可她卻知道圍場上早有埋伏,他一定不是不慎摔下去的,所以嚴璟身上肯定有傷、或是其他能證明死因的證據。皇上既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