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嚴璟不再說話,又回過頭去看著床上的樂清,再次伸手往她臉上探去。
又暖了一些,看來她真的要沒事了,只要她沒事就好,只要她沒事就好只是為何,為何她會在雪地裡,為何她要一個人在夜裡跑出去,為何她這麼傻,竟連命也不想要了。
當樂清的身體恢復正常體溫一個時辰後,她終於緩緩睜了眼。
四下一片喜悅的舒氣聲,嚴璟立刻傾身在她上方,急切道:“璃兒”
樂清看著他,眼中盡是淡漠。
“璃兒,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璃兒”
“璃兒,你說話,說話呀!”
她看著他,真的開口說了話,“你怎麼在這裡?”
嚴璟一愣,心口猛地一陣疼,立刻說道:“璃兒,昨天對不起,前天對不起,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對不起是我沒和你說清楚,璃兒,我會那樣幫千墨,真的不是因為對她有情,而是她她”
“我們不是沒關係了麼?”她說。
嚴璟立刻隔著被子扶住她的肩,“璃兒別這樣,千墨她”
“你還不明白麼?”她的聲音不是之前的盛怒與委屈,而是極端的平靜,“千不千墨,我並不關心,我只是不想與你有什麼關係了,不想見到你,不想聽到你的聲音嚴璟,其實那份休書已經不在了,我們我們和離吧。”
公主與丞相在床邊談話,四下皆無言,就連太后與皇帝也只是在一旁靜靜站著,這句話出來,四下皆屏住了氣息。
嚴璟愣愣看著她,看著她眼中沒有愛沒有恨只有疼只有厭倦的模樣,只覺得自己的心在剎那間停止了跳動。
“璃兒,你剛醒來,還是先休息著吧。”太后在一旁說道。
樂清只是看著嚴璟,一動不動,“嚴璟,我知道,你在朝中有很大的權,我母后命令不了你,炎兒也命令不了你,我只是小小的公主,更不能對你指手畫腳,只是我們畢竟做了三年半的夫妻,我們畢竟也一同出生入死,我畢竟愛過你,你也愛過我,我們不論身份,只談恩情,就當我這個妻子求你,我們不管誰休誰,不管誰對誰錯,我們就此散了好不好?”
一屋子的人,此時卻悄靜無聲,幾乎聽得見門外雪花落地的聲音。
嚴璟也是無聲,目中漸漸變得狠厲與霸道,“不好。”他回答。
“無論是妻子,還是公主,你都無權一個人和離。我不會答應你什麼和離,也不會休你。”
“嚴璟”
她眼睛微溼地乞求他,“嚴璟,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與你在一起我真的好痛苦好痛苦,我受不了,真的要受不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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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玉蕪宮
嚴璟別過頭去,抿著唇一言不發。
“嚴璟,我我”她突然又無力起來,呼吸淺而急促,張唇,卻說不出說話,那樣子,好似生命真的將銷逝,剛才的那幾句話是迴光返照一般。
嚴璟立刻著急道:“你別說話,別說話,等身體好些了再說好不好?到時候我同你解釋,我給你道歉,我們再來商量別的事好不好?”說完又立刻側過頭去,“太醫,太醫,快看公主是怎麼了!”
樂清咳了兩聲,幾乎花上了全身的力氣,連唇都張不開,只是緊緊看著嚴璟。
我保跟跟聯跟能。太醫再次給她把脈,臉色凝重回頭看向別的太醫:“公主得快些用藥,張太醫快去看看藥怎麼樣了?”
“好!”張太藥才轉身,床頭的寧寧便看向門外道:“藥來了!”只見宮女端著藥,急匆匆往床邊過來。安安趕忙去接,“小心些。”
“公主快喝藥。”太醫讓到一旁。
樂清已被宮女扶起來,卻不去看眼前的藥勺,而是看著嚴璟,“我求你你答應好不好,我求你”
“你先喝藥!”嚴璟突然一聲吼,奪了安安手中的藥過來喂到她嘴邊。
樂清流著淚,乞求地看著他。
嚴璟將碗遞到身後,捏起她的下顎來將勺中的藥往她嘴裡灌,“你喝藥,喝藥了再說,喝藥了我什麼都答應你!”
他將藥不顧一切地灌入她嘴中,她卻不主動去吞,藥一半從嘴角流出來,一半被強行灌入喉中,讓她陣陣咳嗽,臉上再次失了血色,蒼白得像未寫字的紙張,病痛中愈顯纖瘦的身子也向床上倒去。
“公主,公主!”安安立刻去扶她,只見她咳完一下一下喘著氣,到後來連喘氣的聲音也沒有,只如同失了水的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