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嚴璟
他們送來了飯菜和水,然後在門窗上釘木板這是說,他們在封門窗?樂清大驚,立刻回到門邊死死拍門,“大膽,你們要封了本宮的玉蕪宮麼?你們大膽,本宮要見皇上,要見皇上!”
冬去春來之際,卻是一場暴風雨,而她,竟不是努力避開暴風雨的那一個。
幾個血字讓張宣看看身後的皇宮,臉上猛地一驚,隨即又很快平靜下來,將手帕疊好放入懷中,臉上泛出微微的笑,轉身又進了宮門。
出了宮門,張宣才拿出袖中的手帕。
司畫從地上起身時,張宣已離開。她冷了眼看向安安,滿面不悅,“遇到個張大人就讓你緊張成這樣,是在嚴府待久了,把嚴璟當了皇上,把張宣當了丞相嗎?”
司畫冷哼一聲,“茅房就在前面,要去快去!”
夕陽之中,出現了一個人影,遠遠的看不清相貌,只能隱隱從身形分辨出身份。
外面沒有迴音,她又跑到窗子旁,正轉身時窗外卻遞進一隻紅漆托盤,上面擺了一大碗的飯,一大碗的菜。將那托盤擱了在窗前桌上後,外面人又遞進一隻水壺來,然後窗子立刻關上,又傳來“砰砰砰”的聲音。
太陽落入西山之際,玉蕪宮中又來了好幾名侍衛。樂清還沒回過神來,房門之處便傳來“砰砰砰”的聲音。
如果沒看錯,那應是張宣。張宣,嚴璟的心腹,嚴璟的左右手,若是將手帕交給他,一定能被嚴璟看到!看到這從天而降的希望,安安喜出望外。
安安低頭,立刻往前急步而去。
安安並不十分清楚皇上所作的謀劃,只是昨日下午與寧寧從韓子楠那裡回來不久就奉旨出了玉蕪宮,她回到了壽熙宮,寧寧卻不知道被送到了哪裡。今日看到公主的神情,看到公主寫在手帕上的那幾個字,才隱約猜到了些什麼。明天,明天的皇宮,朝廷,將會有什麼變化?
安安明是低頭向張宣問安,暗中卻是有心要撞司畫。她只是稍稍一碰,撞得雖輕,卻早已看好了地形,司畫腳旁正有一塊石頭,被她一撞,本會往旁移腳的她必會被石頭所擋,從而在身體不平衡下摔倒在地。
此時的張宣,肯定是要出宮的,那就是自己這個方向,所以她能和張宣在路上碰到,能有機會將手帕交給他。張宣知道她是公主身旁的宮女,肯定知道她是為公主送信,而公主要傳的訊息,自然是給嚴璟的。所以無論是張宣還是嚴璟,都能猜出春狩之時是嚴璟有危險,而公主定然也失去了自由。
淚水洶湧澎湃,所有的絕望一下子湧上心頭。上天還是要他死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就要他死?他們還有那麼多事沒有做,他們相愛才短短的幾個月,為什麼要這樣他怎麼能死,怎麼能死,他死了她該怎麼辦?該怎麼辦猛然,他曾經的話印入腦海之中:如果我死了呢?
腿上一陣痠軟,樂清頹然跌在了地上。安安安安她的最後一絲希望怎麼會這樣,是安安遇到了什麼意外還是安安背叛了她?
這是這是要做什麼?
這是一條花徑,兩旁是綠草,草中間隔著些大大小小的石塊,在張宣已至面前時,安安立刻偏到司畫那一旁。
那天他突然問她這樣一句話,還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一時之間,她想起了許多,他說如果他死了她怎麼辦,他說讓她好好活下去,他說只有活著才有希望,他將她抱得很緊,他吻得她要窒息,他原來那個場景並不是夢,他是真的在半夜叫醒了她,真的對她說他愛她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是最後一次
淚水一滴滴落到地上,瞬間就成溼溼的一片。
噩耗圍場來
為什麼她要跑回宮,為什麼她一有不快就要跑回宮,為什麼她要見著風就是雨,為什麼她不相信他誰會包容她的一切任性,誰會替她挨刀、為她違抗父命,誰會留她這樣一個知道自己身份的禍水在身旁,誰會不知道錯在哪卻偏偏要向她認錯,誰會明明頂天立地在她面前卻不知所措
只有他,只有她的愛人,她的丈夫,那個鋼鐵般堅韌卻有一腔柔情的男子。她怎麼那麼傻,一副手帕能代表什麼,為什麼她要在這時候離開他,為什麼將自己關進了這宮中,卻不能陪他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樂清再次想到嚴璟的話,再次驚住。他突然說了讓她好好活,明知她困卻要在半夜叫醒她,對她說一句從不肯說的“我愛你”,其實,他早已知道自己會死,早已知道那一天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早已知道她會回宮——所以,那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