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放的!
“不不會,母后你騙我他怎麼會死,怎麼會?屍體在哪裡,屍體在哪裡,我要去看,我要去看,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什麼扭轉局勢,母后,你說什麼,你告訴我,他怎麼樣,他怎麼樣?”樂清完全無力的身體被人託著,淚水再次滑落。
“你”太后與司琴一起扶起她,長嘆一口氣,“璃兒,哀家早說過,讓你嫁給嚴璟是權宜之計,沒想到如今皇上扭轉了局勢,你卻弄成了這般模樣。”
“公主,公主——”
“太后駕到——”
“太后,皇上有旨,任何人不許入內。”
“好了,事情已了,皇上不會怪罪的,若有事,哀家自會同皇上說。”
“將這木板拆了吧。”太后的聲音自門外傳入。
“放肆!你可看清了,這是太后娘娘!”太后身旁的司琴說道。
“是”
“璃兒——”太后忙扶住她,朝一旁吩咐:“快宣太醫!”
“璃兒你知道,這是註定的,你本就不該對他動情,不該的”
“胡說,母后你胡說,他武功很好,他不會死,他不會不會”樂清哭得聲嘶力竭,猛然暈了過去。
樂清久久的不說話,只是盯著太后看。
嚴璟,他既預料到了這一切,就一定有辦法迴避的,難不成他要等死,要扔下她不管麼?可是,為何,為何他又說如果他死了,讓她好好的活?
嚴璟,她還記得他的承諾,記得他一輩子的承諾,卻不知道他是不是會記得,是不是會帶著她,與她同老。
樂清只覺得心似刀絞,痛得無力承受。
樂清猛然一驚,立刻欲從地上起身,卻發覺自己的身子極其不聽使喚,力不從心地爬了好久才能支起來。
侍衛立刻跪了下來,“太后,請恕小的無禮,只是”
到頭來,他還是個騙子,騙她回宮,騙她在皇上行動前回宮。以她的身份,只要她不與嚴璟共進退,那皇上就不會為難她,再糟,太后也能保她一命。
原來人間最痛苦的四個字,是“聽天由命”。
夜雖孤獨可怕,可她卻希望這夜能一直一直持續,再也不要天亮,那個什麼春狩,永遠不要來。雖然不能見他,可知道他活著就好。
天色一點點變暗,她沒有起身去點燈,只是靜坐在地上,看著漆黑不透光的房間,想著此時他到底在做什麼。
太后看著她,滿面無奈,“嚴璟在圍場不慎掉下山崖,皇上立刻派人下去尋,尋到了他的屍體。”
太后穩住她的身子,一字一句的說,“璃兒,你冷靜一些。他死了,真的死了,皇上已讓人檢查過他的屍身。”
她只能望著房頂,望著房外透進的絲絲光芒,靜靜地等候,等候那不知是什麼的訊息。
她向來摸不清他的心思,弄不清他的打算,只知道她真的好怕好怕,怕到明天,怕他會有事。
如果他好好的,她一定再也不同他生氣,再也不往宮中跑,再也不輕易離開他每一分每一刻;如果他好好的,她也不同他分房,她要快點懷孕,快點給他生個孩子,或者是兩個,三個;如果他好好的,她什麼也不求,什麼也不要了,如此就足夠。
當曙光照亮房間時,她彷彿聽到了馬兒的嘶叫聲。
房外悄悄靜靜,偶有侍衛輕輕移動的腳步聲。
房門拆開,樂清立刻從房中爬了出來,趴跪在地上拉住太后的衣裙,“母后,母后,什麼事情已了,嚴璟他怎麼樣了?他怎麼樣了?”
是啊,千墨其實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愛他,便能等他十多年,不愛,便能立刻遠走,離開的她又怎麼會給嚴璟留那樣一副手帕?嚴璟又是何等精明的人,他怎麼會將手帕放在那麼容易被發現的地方?就算放了,以他的記性,又怎會忘記,怎會讓它有機會被她看到?
然而她不知道未來,老天到底是如何安排的。
皇家圍場,她只貪新鮮去過一次,時間已久遠,卻猶記得開弓聲陣陣,群獸大驚,獵物被人提在手上鮮血淋漓的情景。
看不到太陽偏西,卻能感覺到光芒的變化,從溫至熱,再至溫。當殘陽如血,晚霞漫天時,門外突然有了聲音。
蟄伏了一個冬日的男人們最喜春狩,哪怕是文官在這一天也是精神抖擻,會一路騎馬賓士,一路豪邁地說要與誰誰一試高下。
那個時候,嚴璟是打獵人,意氣風發。
那個時候,她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