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上一隻難得很。”
接過果子,我便咬了一大口,“真甜。”
看我吃得沒形無狀,他抿嘴笑了。
“我催了侯爺,今日我們便去遙河巡查。”
我連連稱好,走前還不忘向齊侯要了兩隻肥美的烤山雞腿兒打包揣在懷中。
一路上狗不理,人不見,一行人坐著轎子就這麼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遙河邊。
下了轎來,走在河壩邊兒上,只見水面平靜,想象不出曾經稟報的洶湧跡象,壩築丈高,看著堅|挺。
隨行小官兒在旁作著講解:“月前大水,莊稼村莊淹了無數。我等迅速上報朝廷,召集工匠勞力,疏通水路,高築堤壩。皇恩浩蕩,撥下賑災銀糧,我等盡數發與百姓。”
本監國不住地點頭,邊聽邊走,不時送給慈相幾個疲倦的小眼神兒。
小官兒還在身邊絮叨:“齊侯更是開倉救濟難民,火速搭造避難居所,才使得難民有棲身之地,蔽體之衣,果腹之食啊。”
本監國肚子隆隆地打起了雷。
我扭頭衝慈相說:“還好,備了飯食。”
慈相會心一笑,一邊兒的小官兒卻是一愣,停下了滔滔不絕的那一張嘴。
我掏出懷中的油紙包,幾下撥開,咬了滿嘴緊實的雞腿兒肉,吃得得意,滿臉都是油膩。
時至晌午,豔陽高照。
齊侯拿了絲帕在臉上不停地抹著汗。
慈相遞過一個皮袋子,示意我喝水。我接過,咕咚咕咚地猛喝了幾口。
本監國拍拍鼓脹的肚子,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兒。
再往慈相跟前走了兩步,貼了上去。
“子姜,符西的山雞腿兒真是好吃,回去能不能再帶上一些?”
我歪了腦袋,直直地盯著慈相,還真盼來了他的苟同。
他一雙桃花眼流光溢彩,綻出無限的柔情蜜意。
“既是揚思喜歡,把整山的雞搬回去養了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心中一抖,嘴角咧得更加大發,拍著他的肩膀,扯著嗓子喊:“妙極妙極!”
齊侯眼珠一轉,湊了過來,態度謙順。
“二位大人,何事妙極啊?”
我正過身子,同時正了臉色。
“方才我與丞相說,日前傳言說侯爺治水不當,乃是小人讒言,空穴來風。”
我看看手中雞腿兒,確實已經啃得乾淨,才戀戀不捨地放下了手。
侯爺面色鬆快,躬了身子。
我繼續說道:“侯爺治水有方,安民有道,這乃是和尚廟後頭開著尼姑庵——明擺著的事兒嘛。”
齊侯嘴角一抽,想樂卻只得憋著,略彎的腰身兒直了起來。
我抬手遮了火辣的日頭,皺著眉頭,似有顧忌地說道:“侯爺,只是還有一事未決。”
大熱的天兒,齊侯卻有些哆嗦,緩緩道:“苦大人請講。”
我將光溜溜的骨頭往水裡一拋。
“既是來了,少不得找人沿堤壩細細勘查勘查,這事情辦得才算是滴水不漏啊。”
齊侯揖了手,臉上愁雲一掃而空:“苦大人所言極是。”
一揮手,跟身後小官兒說道:“再去找幾個工匠,把河壩從頭到尾兒地察看上一番,何處疏漏,要記得分明。”
小官兒方欲領了指示退下,慈相從旁伸手攔了。
“在下昨日臨時召募了一些工匠,個個識水懂得工藝技巧,不如差他們前去,也省得侯爺尋人費事了。”
我點點頭,對慈相豎起個拇指。
慈相望著我,笑靨可人。
齊侯臉上有些哀怨,卻也僵著笑道:“丞相費心了。”
“啊呀”——本監國折了身子,蹲在地上。
慈相奔了過來,輕撫我的脊背。
“可是不舒服?”
我只是老實兒地蹲著,擠眉弄眼兒似乎也表達不盡自身的痛楚。
慈相一張俊臉靠了過來,我眯眼瞅了,水嫩光鮮得很,可本監國此刻真是再也吃不下了。
我又打了個響亮的嗝兒,聲音之大,驚跑了巴巴兒貼上來的齊侯——也沒準兒是被本監國一張猙獰的如花面孔嚇跑的。
本監國的耳朵忒過靈巧了些,聽見幾個小官兒低聲議論。
“一路上又是吃又是喝,不肚子疼才怪。”
“這麼張醜臉,不做監國還真是可惜了。”
慈相面色一沉,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