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上而被鄧尼茨的潛艇狠狠一擊。
布里斯班象徵著和平;和平是美好的。然而軍人的使命就是打贏戰爭。一想到這些,就觸動了麥克阿瑟的傷心事。
他背過身,雙手捂住眼睛,洶湧的心溯使他喉頭嗚咽。別看他平時像個愷撒或者漢尼拔,出身將門,西點軍校的高才生,知識廣博的陸軍參謀長,脾氣暴戾、為人放肆,專橫武斷,冥頑不化,置生死於度外,說一不二,嚴似法官。
麥克阿瑟的司令部也帶著法庭的森嚴氣氛,幕僚們象聽差,參謀象跑堂的,他們對他忠心耿耿,聽他的話就像聽上帝的話。他的參謀長薩瑟蘭將軍也是個縮小型的麥克阿瑟。
誰也別想打入這個自負的小圈於,無論是澳大利亞總司令陸軍上將托馬斯。佈雷米爵士,還是他自己戰區的航空兵司令喬治。布烈特少將、海軍司令哈巴特。李亞利中將,都經常遭到他的痛斥甚至責罵。麥克阿瑟似乎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正因為如此,在他參謀部的小圈子中,在他偉人的外套裡面,有一個孤獨、幻滅、自責、痛苦的靈魂。他外表氣壯如牛,內心卻被放在一隻歷史的坩鍋裡受著命運之火的熬煎。
他的成敗,他的榮辱,他的興衰;全都押在四百二十年前被葡萄牙人麥哲倫發現的、叫做菲律賓的海島上。他為之夢魂縈繞,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他說過“我一定要回來”,就必須打回菲律賓去。輿論吹捧他,正因為他要回去。他是個軍人,必須兌現自己的諾言。
可是他手裡一點兒力量也沒有。沒有步兵,沒有艦隊,沒有飛機。他憑什麼打過從布里斯班到馬尼拉這五千英里天空、海洋和島嶼呢?如果他不能打回菲律賓,歷史將把他變成一個可憐可笑又可悲的小丑。
他並不是沒有能力實現他的宏圖壯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