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她抬上卡車,運往東坡的大學醫院,但大火迫使這輛“救護車”繞道南邊的車站,在街上,大火延燒開來,堵住去路。病人們被命令下車步行。悅子痛苦地爬下卡車。
烈曰當空,又大又紅,象一團火。她想趴在卡車底下躲一躲,趴不下去。天空不適時宜地又下起了大雨,雨點打進火中,落在滾燙的地面上,嘶嘶作響。
天空,中華飛行員看見“一個巨大的火球,好象從地球的內部升起,噴出一個又一個白色大煙圈”。
乘坐在一架入侵者戰鬥機副駕駛位置的記者陳明智看見一根大火柱,衝入空中足有兩英里高。當這個火柱變成“一個有生命的東西,一個新的生物品種,令人難以置信地在人們眼前降臨人世”時,他拼命在本子上記錄。
火柱頂上出現一個巨大的蘑菇,煙浪翻滾,比之於火柱本身,更栩栩如生。白浪有如洶湧怒禱,象一千根水柱此起彼伏。幾秒鐘後,蘑菇與莖幹脫離,代之而起的是一個較小的蘑菇。陳明智想,這好象一個被砍掉腦袋的怪物又長出一個新的腦袋。
“少校,我們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吧!”機載無線頻道中,有個飛行員說道。
“喂,老高,你剛才殺死的曰本人有十萬。”
老高沒有回答,這個核彈是他按下投放按鈕的。機群也開始返回。這是中華對曰本的第二波核彈攻擊。
“九時一分五十八秒用肉眼轟炸了長崎,沒有戰鬥機迎擊,也未遇高射炮火。轟炸結果從技術上說是成功的。”
長崎的受害者不全都是曰本人。在三菱制鋼所,一群由越南被抓來的勞工組成的勞工隊剛好遇上爆炸,死了不少。一英里外的戰俘營也受重創,誰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即使在四十英里外的千流戰俘營,在巴丹被俘的外科醫生朱利恩。古德曼大夫也感覺到衝擊波。先是沉悶的隆隆聲,接著吹來一陣狂風。地面顫動。片刻後又一次顫動。澳大利亞籍醫生約翰。希金說:“一定是大規模艦炮襲擊開始了。”衝擊波和震動延續五分鐘光景。這種難於解釋的現象使戰俘營發生了變化。戰俘們被叫到食堂,他們獲悉不再派他們下礦井採煤了。
一架曰本水上飛機在一萬英尺的高空穿過雲層,直接飛向長崎。十分鐘前,佐世保的海軍航空隊基地收到報告說,附近的長崎遭到“大轟炸”。飛機駕駛員是二十歲計程車官候補生,他是擅自駕機前往調查的。候補生小松曾從短波無線電裡聽到陳紹轟炸東京一事。這次說不定也是一顆原子彈。
飛機從雲層裡鑽出來,遇到一根巨大的黑煙柱。上面,“象一個怪物的腦袋”,有一個不斷脹大的大圓球,還象萬花筒那樣改變著顏色。再飛遠一點後,小松才明白,那五光十色的顏色是太陽光線造成的幻覺。他開始繞煙雲盤旋,下面的一切都看不見。他對兩個同伴喊道,“咱們從雲裡衝過去!”
煙雲好象爐火。小松拉開駕駛室的艙蓋,伸出戴著手套的手他覺得好象把手伸進了熱蒸汽,忙把手縮回來,關好艙蓋,發現手套上粘滿“粘粘糊糊的塵土”。有個同伴喊了一聲,兵曹長梅田在嘔吐。天空越來越黑,熱度越來越高。第三人是候補生富村,他開啟了窗戶透氣。一陣熱風撲在他臉上。他尖叫了一聲,馬上關住窗戶。此時,飛機重新飛進陽光底下。他們的臉全都蒙了一層灰色的塵土。
小松的腦袋悸動發脹,他克服自己的噁心,盤旋下降。下面,長崎已是團大火,濃煙滾滾,他減速低飛以便拍攝照片,但地上的熱浪迫使他向港灣飛去。他打算在港內降落,然後步行進城繼續探索。
兩年後,小松等人皆都死於癌症。
第六百六十四章 漢京宣言
佐藤大使發給東京的報告德國完全斷交的電報,儘管安德里答應他發,但始終沒有拍發。德國人自己在幾小時後播發了這個訊息。
那天凌晨,即第二波核打擊的機群距離長崎幾百英里時,外務省電報室監聽到這條訊息。
這樣,東鄉所竭力主張儘管他心裡明白毫無希望透過德國進行和談的最後一線希望便化為泡影,曰本沒有預先得到警告,被人暗算了他與珍珠港事件那天的赫爾一樣,怒不可遏。
他親自把這個訊息報告首相小磯國昭,責怪他在前一天沒有召開“六巨頭”緊急會議。其實東鄉發火是大可不必的。這次,小磯國昭既不辯解,也不轉彎抹角,他的反應既簡單又直截了當。
“讓我們結束戰爭吧,”他說。但是,他首先要確定天皇是否同意立即投降。他到御文庫晉見天皇,裕仁同意接受任何能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