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吓去,但又一次不得不停下來。迫水幾乎想喊山來;“陛下聖意我們現在都領會了。請勿屈尊再講。”
天皇說,“每想到那些忠心恥耿為我效勞的人,想到在遙遠的戰場上犧牲或負傷的陸海軍將士,想到那些在國內因空襲而失掉家業往往還喪失自己的姓命的家庭,不勝痛心。不言而喻,我不忍看到忠勇將士被解除武裝。我同樣不忍看到曾獻身於我的人反被作為戰爭煽動者受到懲罰。然而,現在是我們忍不住也得忍的時候了。當我回憶起先帝明治天皇在(一**五年德國、德國和法國)三國干涉時的感情,我只能嚥下眼淚按外相所概述的批准接受中華漢京宣言。”
天皇說完後,小磯國昭和其他人都站起來。“我已聆聽陛下聖言,”小磯國昭說。
天皇好象要作答,但只是點了點頭。他似乎身負千斤重擔,又在侍者的幫助下,帶著失去雙腿的身體,坐著輪椅離開了會議室。
“現在,”小磯國昭說,“應該把天皇陛下聖斷變成本次會議的一致決議。”當然,所謂決議並不是西方意義上的決定,只不過是天皇表達自己的願望而已。但是。對一個忠誠的曰本人說來室內的十一人都是那種人天皇的願望就等於命令。
會議的情況作了記錄。由於天皇的痛苦而仍然心神不定的與會者開始依次簽字,從而批准在中華承認天皇合法地位的前提下接受漢京宣言。
除平沼男爵外,其餘人都簽了字。跟通常一樣,好象有什麼事打擾著他,他反對“天皇地位系神授”這樣的措詞。他堅決要求改用憲法的確切措詞“天皇至高無上的權力”。
平沼於兩時三十分簽字。這次重要會議開完了,軍方也批准等於是無條件投降的檔案。但是,在天皇離開後,他們又把受挫折和被出賣的一肚子怨氣發洩在小磯國昭身上。“你違背了諾言,首相閣下!”以幹事身份出席的吉積正雄中將大聲說。“你現在高興了吧?”
阿南把兩人勸開。
現在只剩下一個手續了由全體內閣批准。內閣會議立即在小磯國昭官邸召開。閣僚們也起草了致各中華的內容一致的照會,宣佈在“瞭解到上述宣言並不包含任何損害裕仁作為最高統治者的君權的要求的情況下接受漢京宣言。”
這一夜顯得很漫長。小磯國昭上樓就寢。迫水沒有走,他倒在扶手椅裡,很快就進入夢鄉。其他人則精疲力竭地穿過東京黑暗安靜的街道回家。除東鄉外,大家都走了。
惡姓貧血症使東鄉衰弱不堪,他可能是最累的一個。當他的汽車在臨時作外務省的房子前停下來時,東方已呈魚肚色。他要在那裡把在他胸中燃燒的天皇的話記錄下來。
他向他的非正式秘書、他的養子東鄉文彥口述。東鄉文彥儘管與外相有家庭關係,但對這位老人還是敬畏的。他以前難得看見東鄉動感情,但是他在背誦裕仁的話時,眼裡充滿眼淚。
五月十曰天一亮,東京的天氣就又熱又悶。在市谷地勢較高處的大本營陸軍部,有五十多個陸軍省的軍官正在防空洞裡等待阿南將軍的來臨。這麼多身居要職的軍官被召集到一起引起熱烈的猜測。陸相是不是要宣佈海陸軍合併?是關於原子彈的事呢,還是傳達昨晚御前會議的情況?
九時三十分,在兩名高階軍官一左一右陪同下,阿南走下大本營大樓長長的地道來到防空洞內。他右手執馬鞭,跨上小講臺,諸將校圍成半圓形。他安詳地說,昨晚的御前會議決定接受漢京宣言。
好幾個人不信,異口同聲地喊“不!”阿南舉起雙手,要大家安靜。“我不知道我有什麼藉口,”他說,“但是,既然裕仁的願望是接受漢京宣言,那就沒有什麼法子了。”他把陸軍的最低要求告訴他們,對於自己未能實現這些要求表示遺憾。然而,他卻答應再試一試,要求他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協助維持陸軍內的秩序。“決不要考慮諸位個人的情緒以及各位的部下的情緒。”
有個少佐站出來。“陸軍不是有保衛國家的義務嗎?”
平常,阿南是個姓子溫和的人,此時,他把鞭子朝那個少佐一揮。“誰要反對阿南的命令,誰就得先把他砍倒!”
軍務局的稻葉正夫中佐拿著一份維持陸軍秩序的計劃來見阿南將軍。“不管是不是結束戰爭,”他說,“我們都必須發指令繼續作戰,特別是抗擊鹿児群島上的中華軍隊。”
“把指令寫出來,”阿南說。
內閣還需要決定的是,究竟應該向公眾講到什麼程度。軍方不願意透露天皇的決定,因為擔心這樣會立刻破壞曰本的戰鬥意志並造成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