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扶住她。
“怎麼回事——撞了人就想走?”巧蓮不悅地叫了聲,衝旁側的何管家說,“何管家您看這——”
何管家笑了笑,用眼神止住了巧蓮的話茬。
讀者自覺這種事情怕何管家這種老人家是見慣了,而她其實也在第一時間的懵頭後意識過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扒手?說實話,她不僅不生氣,還有些小興奮。
她被身旁從莊子裡帶出來的大男人護在中間,而巧蓮則拉著她的手一副忠心護主的樣子,但說實在的,她又不是養在深閨裡的千金小姐,就算遇到這種事也根本一點也不怕。雖然很想衝上去湊個分子看熱鬧什麼的,但顯然這個時期的勞苦人民對於八卦新聞什麼的比她要靈敏多了。就在隱在暗處的人跳出來把那個貌似是扒手的人抓住時,人群裡哄得一下就被點燃了。
“何管家”讀者皺了皺眉。
何管家接受到她的目光,撥開人群進去一看,暗衛把人扭送到何管家跟前,見扒手手裡攥著一個香囊,正是她從莊子裡帶出來掛在腰間上的。讀者跟隨在其後,瞧見那人扒得居然是這麼一件玩意兒,很是不解,剛打算勸誡何管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卻猛地在看清那男人的樣貌時呆了一下。
“怎麼——”她失聲剛說出兩字,猛地捂上嘴,心跳在這一刻飛快跳起來。
怎麼會是他——!
他不是應該在神仙谷——?
何管家不知是否發現她的失常,看了一眼她,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測,完全發揮他老狐狸的架勢,走上前從暗衛手裡接過香囊,先是交給她,“小主子這香囊都髒了,你還要嗎?”
她從失神中緩過來,目光有些複雜地落在那低著頭跪在地上的人身上,半晌才對何管家說道:“不要了罷,既然這人是要這東西,給了也無妨。”
何管家露出訝異的神色,“小主子?”
她把香囊拿過來,隨後走到那人跟前,彎了腰把香囊放到他跟前,就在她的手剛在他眼簾底下一掠而過時,驟然間那人動了,髒兮兮的手猛一把拽住她纖細乾淨的手腕。
“你——”
“放肆——”
“小主子——”
各種聲音鋪天蓋地傳過來,讀者卻在他抬頭的瞬間有些失聰。
仍是那雙澄澈乾淨的眼睛,笑起來眯成一條縫,卻璀璨如滿天繁星,彷彿統統凝聚在他那狹窄的縫隙裡頭,像是無邊的漩渦,又似是引人墮落的地獄之門。
心絃觸動的那一剎那,四方呼聲裡撩過耳畔,各種聲音糅雜沉重地敲擊著她的耳膜,就算如此,她也從這紛亂的一刻裡清晰聽到一個人的聲音。
——我帶你走。
好像有個人曾經也是這麼說的,帶她走。
然後她的身子就被抱入懷裡了,身子騰空而起的同時她有些害怕的閉上眼睛,在這亂七八糟的時刻,讀者不合時宜地想,這回她可沒有預謀逃跑,這完全是強制劫掠啊如果這兩個人打起來的話,可完全不干她的事情,別到時候事兒一完她就又成為罪魁禍首了。
不知道被那人抱在懷裡在半空中飛了多久,等到停下來的時候,她已經全然暈頭轉向了。
好不容易站在原地穩定了一會兒,她才記起來自己今天本來是準備來玩的,而不是逃跑。
她很鬱悶,鬱悶地簡直想要撓頭,你說她一生活規劃齊整了,就總有人來突然打破她的規劃。在神仙谷她決心安心生活的時候薛染這變態來了,而在碧月莊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檔上,這個曾經一度擾亂她內心的少年來了。
讀者想,這兩個人到底要哪樣?乾脆打一架決出勝負好不好,不要連累她這枚很容易就被炮灰的女主好不好?
不過兩個月過去,少年似乎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化,只是這一身不太整潔的裝備令他略微顯得有幾分狼狽。
她冷靜地盯著他,道:“你這是做什麼?當初把我推出去給薛少莊主的人是你。”
“對,是我。”
她眉頭一跳,這態度是幾個意思?深呼吸一口,她很刻薄地逼出兩聲冷笑,繼續說道:“那麼你這回假扮這種不入流的小偷混入人群,又搞這麼一齣戲是給誰看?你有沒有想過我願不願意和你走?”
“你願意,或不願意,我都會帶你走。”
她一根神經繃斷了,從鼻子裡哼一聲,“你們倆還真像是兩兄弟,都是從來不管別人怎麼想,只管自己怎麼做。”說到這裡,她似乎覺得被壓制在心底裡的怨氣和憤怒其實並沒有消除,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