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震得腦袋嗡嗡作響,有種一瞬間失聰的漂浮感。而在霎間的呆愣過後,她猛地就往前走了一步,隨後就慌忙地把視野裡可見的大件傢俱都統統一股腦兒地擠壓門口去。
她知道這樣只是在拖延時間
她知道遲早他會膩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她知道她會被捉回去。
她都知道
可是如果,那個人來了,事情的結局會不會有所改變呢?
腦子裡被亂七八糟的極端情緒給充盈得滿滿都是,但就是在這樣亂糟糟的情況下,她最後的思緒卻是定格在這一刻。
那個人虞冷,虞冷
他那麼強,能將薛染傷成這樣,她不信他真的出了事。
一定,一定是什麼事情耽擱了對就是這樣。
他說,過要帶她走。
她相信他。
以前相信他,現在也還是相信他。
正當她將一條長凳也堆積到門口時,卻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推著門,將她好不容易堆得滿滿的器具一點點推開,然後她看到門縫裡露出一張臉來。
笑著的一張臉,朱唇皓齒,若深山野林裡一頭已修煉上千年的妖狐。
瞳孔一縮,紅光隱現。
她驚悚地退了一步,不慎絆倒椅腳,砰咚一聲跌倒在地。
隨後仰著頭,看見門縫裡伸進一隻細白細白的手,根根纖瘦透骨,扒拉著門,一點點將眼前堆成龐然大物的器具挪開。
她雙腳蹬著往後退,實在是怕極了,心臟都堵到喉嚨眼裡,她怕得連叫喊聲都發不出來。
對於薛染,她打骨子裡一直都沒有消減過對他的恐懼,總會在特地的某一時刻,被這個看似風華絕豔,實則蛇蠍劇毒的人給逼迫出來。
好無反抗之力,只能束手就擒。
眼角餘光裡瞧著竹屋裡那唯一的視窗,上頭糊著薄薄一層窗紙,她再一扭脖子回頭瞧見那人半個身子已經進來了,倏地汗毛頂起,不再多想,用力地一撲,也不管腦袋是否撞疼了,就想從視窗鑽出去。
上半身已探了出去,她欣喜若狂,剛要蹬腳以撲蝶的姿勢逃出去。
身後猛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