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2 / 4)

第二天中午,朱開山帶了五十大洋的賀禮進了潘家,院裡已坐滿了人,鬧哄哄的。潘五爺見朱開山過來,起身相迎。

朱開山抱拳道:“恭喜!恭喜!”

潘五爺說:“同喜!同喜!就等你了。”

朱開山說:“我這人,滿身晦氣,你家孩子百歲,喜慶事兒啊!我來了怕給孩子帶來不吉利。可左想右想啊,還是來吧,來沾點兒喜氣呀!”

潘五爺說:“來了好!來了好!”對臺上喊道,“開戲吧!”

臺上鑼鼓響了。

演的是評劇《劉翠屏哭井》。

潘五爺對朱開山說:“看戲也長見識。你就說這出戏吧,說的是咱東北的事兒,你說那劉成爺倆,為了錢財,使壞耍橫,那鬼都饒不了他。”

朱開山說:“哎,老哥,今晚這天兒還真行,要是嘎兒嘎兒地冷,大夥還不凍跑了。”

潘五爺說:“兄弟,說要搬走,你咋又不走了?”

朱開山打哈哈說:“走了,還能陪你老哥看戲嗎?哎,我就愛聽這段——”

臺上,劉翠屏正在向丈夫金祿唱:

你一路之上要多保重,

自己的身體莫當輕。

你住店莫住那莊頭的店,

怕的是店有歹人他們暗行兇。

你睡覺莫挨著窗戶睡,

怕的是夜深了夫受寒風。

你過河千萬別在頭前走,

怕的是不知道水深淺夫把命傾。

歇涼別在大樹底下,

怕的是多少年的老樹有毒蟲

朱開山在大腿上擊著板。

潘五爺說:“兄弟,這段唱好像專為你唱的。”

朱開山說:“可不!編戲文的人肯定有過七災八難,要不咋把這世道看得這麼透亮。人,不易呀!時時處處都得小心。”

潘五爺說:“知道不易就好。”

朱開山說:“老哥,你點這出戏有點欠考慮。”

葛掌櫃一旁道:“五爺就喜歡這出戏。”

朱開山說:“這出戏是叫《劉翠屏哭井》吧?咱孫子百天大喜,這哭——多不吉利。”

說得潘五爺一臉尷尬。

於掌櫃說:“這完了還有《喜榮歸》呢。”

朱開山說:“《喜榮歸》也不好——那不到頭了嗎?按我老哥的脾氣,應該唱《鍾魁打鬼》。”

眾人不解他是何意,潘五爺陰下臉來喝茶,卻冷不防綢緞莊夥計慌慌張張地跑來說:“五爺!五爺!綢緞莊著火了!”

潘五爺兩口、潘老大、於掌櫃、葛掌櫃和一大幫人和救火隊同時趕來。

潘老大問一個夥計說:“咋著的?”

夥計說:“大掌櫃的,是有人放火呀!我聽到後院有動靜,出去一看,有個人影,一晃就沒了,緊接著庫房就冒起煙來,前院也躥起了火苗子”

潘老大說:“一群廢物!”

於掌櫃說:“這可毀了不少東西呀!”

潘五爺瞪他一眼說:“好!火燒旺運!”

潘五奶數落著潘五爺說:“你呀,肯定是得罪人了。說你你總不聽,跟這個不服,跟那個不忿,跟這個爭,跟那個鬥,滿世界的人都得看你的臉子?都得依從你?這倒好,給你點了一把火,明天還說不定出啥事兒呢。唉,我天天燒香拜菩薩,還是不管用,報應啊”

潘五爺說:“你嘚嘚個屁!我要是服了,任人踩,任人踢,你能有如今的日子?我要不爭不鬥,我能在這條街上站住腳?能有這份家業?”想了想說,“這事兒,肯定跟那些山東人有瓜連!奶奶的,想一把火把我嚇住?瞎了他狗眼!”

潘老大說:“爹,警探在後院踅摸了半天,發現三個人的腳印,都是當兵穿的那種大棉鞋踩的。”

潘五爺問:“當兵的?”

潘老大說:“朱家的老二可是當兵的,會不會是他領人乾的?”

潘五爺想了想,搖搖頭說:“朱開山不是那種偷雞摸狗的人。他要幹,就會當面鑼對面鼓地跟我幹。”

劉根兒哼著小調,一臉喜色。

鮮兒問他說:“這兩天你咋這麼樂和?撿了狗頭金了?”

劉根兒說:“啥呀?看你身子好多了,心裡頭高興唄。”

傳武推門進來。劉根兒說:“連長,回來了?”

傳武問:“劉根兒,前天你為什麼沒等我回來就走了?”

劉根兒支吾著不知咋說,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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