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1 / 4)

她低低的唔了聲:“你說說看。”

青雲知她心事,也不敢放肆,覷著她並無不豫,緩聲道:“從前我只當他是個藏奸的,從來也沒好臉色。只是後來見的多了,無論如何,他對姐兒一片真心,卻看不出來半點假若說報恩,憑著再大的恩情,他做的事情也都報了。平白無故的,誰肯對個陌生人好呢”

她垂著眸,淡淡聽著,彷彿聽了進去,又好似走神沒聽著。其實心裡也有所觸動,不自覺的,右手按住胸前,阻止跳動的心臟——是啊,平白無故的,誰肯對個陌生人好呢誰又肯一直對陌生人好下去呢

綠珠捱打錢墜同

這日過了午,天色傍黑才見柳大娘回家,她和彩雲都氣到不行,到了家誰都不理,只是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錢多多拉了彩雲悄悄詢問,原來她們和一眾同行鄰居們在一處吃茶說話,誰知就有那不識趣的提起錢多多從前的事情,說是如今流言,她本是個剋死親爹的煞星哩。

她們留意打聽了,這種話再沒別人肯說,如今知曉她底細的,除了錢葉兒也沒旁人。柳大娘很是吃了對方些不鹹不淡的氣話。

正說話間,聽得廚下青雲嚷嚷,彩雲皺眉:“大娘心裡正不好哩,她又和誰置氣!”兩個說著匆忙往廚下走去。

青雲堵著廚房的門,正和綠珠拌嘴。青雲素日是個牙尖口利不饒人的,綠珠卻也曾是梁夫人身邊得用的丫鬟,說理吵架更樣樣不輸人,直把個青雲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她結結巴巴說不成串。

錢多多示意彩雲,她忙笑著上前拽過青雲安撫:“好妹妹,大節下的,又生了什麼氣!”

青雲見到兩人,也是舒了口氣,憤憤道:“我不過白問她句今天沒見影兒,去了哪裡,她就和鬥雞似的,直著眼睛和我吵吵!”

綠珠卻也不忿:“難道我竟是囚犯不成?整日的囚在廚下,就不能略走一走,發散發散?也不知我上輩子欠了你甚麼,看的烏眼青似的,連半步不許我多走——我竟會跑,還是個偷兒,也值當你這般防備?”說著捂著帕子嗚嗚的哭,邊哭邊從縫裡偷窺錢多多,一面作出副嬌怯的模樣訴苦:

“何苦來著,都是丫鬟!姐姐也不過怕我在大娘和姐兒面前出頭,搶了你的威風。可知我其實一片忠心,只想好好伺候主子,再沒壞心的。姐姐是早先的人兒,在姐兒面前自有體面,又何苦處處防著我,不叫我正經當差”云云,一行哭,一行訴。

把自己描述的悽慘無比,又忠心耿耿。若是不解事的聽了去,只怕要被她感動,真當她是個好人,一心為主的。

錢多多隻是勸說,說大節下的,別拌嘴,青雲彩雲兩個是老人,要多讓著新來的。卻又不鬆口責罵她兩個,只避重就輕,說綠珠做得一手好漿水,多承她這些天費心,不叫她四處走動,也是存了愛護之心,恐給外人欺去云云。

心裡卻是不耐的。

哭聲太假,做派太虛。若非母親心裡不高興,不想叫她生氣,誰耐煩在這頭聽她表忠心訴委屈。

青雲聽得她越說越不像,本來氣得臉頰通紅,看著姐兒冷靜模樣,反倒也鎮定下來,心裡不免責罵自己——虧得跟著姐兒這麼多日,學著為人處事的。當真遇到事兒,竟這般不中用。早晚是個要賣去的丫鬟,何苦和她置氣。

如此想著,漸漸氣平。

然而聽著綠珠不識好歹,漸漸攀扯上她和彩雲一味護食,把著前頭重要位置不叫旁人插手,漸漸帶出包藏禍心的汙衊來。就連彩雲那等好脾氣都變了顏色,更務論青雲,當下如點燃的爆竹,炸了:

“你還莫和我說有的沒的!我只問你,你若當真是個好的,前兒作甚拐彎抹角打聽姐兒的私房?又那日午後都在前頭,你作甚偷偷溜到姐兒房外探頭探腦?還有墜哥兒,才多大點年紀,你沒羞沒臊逗他,說的又是什麼胡話?但凡有客,聽得是男客,不管誰在前頭陪客,你想方設法要往前頭伺候,又為的甚麼!”

綠珠眼見錢多多尚算平靜的臉色漸漸沉下去,心驚不已,尖叫:“你胡說,你血口噴人!”

青雲冷笑:“我胡說,我血口噴人!前日的且不提,我問你——姐兒和大娘臨走之前分明囑咐你在廚下好生看茶,若是悶了便去房中休息也好,尋我做針線也好。家中一日無人,我也顧不上你,怎地找了一日也不見你?你只在後院,從哪裡見著王家來人,又聽誰說的是臨江縣的大戶如今工部王侍郎的侄子?家裡連個主人沒有,我卻不知王公子何時來的,又何時走的,你倒清楚?敢是出去和人嚼舌根,傳了出去,叫人怎麼想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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