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麗鶯嘶聲叫,眸光驚痛,好似偷襲之人不是她,顫聲道:“您的手您的手您的手是天下最靈巧的手怎麼可以受傷怎麼可以”
“青狸”我驚呆,抬頭欲起,一滴血正好落在我眼角,順腮滑下有如血淚。
“怎麼回事?”滿手是血的北崖?青狸反而是最鎮定的人。
“她就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仇人,我哥哥的手臂就是她射斷的。”麗鶯咬牙切齒的望向我,美眸中恨意滔天。
“哥哥的手臂?你你”她的話再加上北崖?青狸鮮血淋漓的手,令我靈光乍現,,“你是德魯也郡主?”清俊無雙的水越?流銀,被粥鍋燙傷的手,秋獵被當野獸套住,設計射斷德魯也?獾的手臂剎那間前塵往事歷歷在目,盡迴心間。
“你終於肯認我了麼?”麗鶯狂笑,恨聲道:“你這個賤人走到那裡勾搭到那裡,原來是你把少主害成這樣,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免得你再害人”她忽然鬆開刀把,十指賁張向我脖頸掐來。
“啪”北崖?青狸一手握住刀,一手扇在她的臉上,把她打得直飛出去。
“你你竟為她打我?”麗鶯唇角流血,捂住臉,不可置信的抬頭望來。
北崖?青狸森然道:“你們兄妹被銀國冥衛追殺得無路可逃,陷入迷鎮求我收留時說過些什麼?”
麗鶯一呆,面有愧色,垂頭道:“為奴為婢,絕對服從。”
“不經我允許,擅自斬殺我的客人就是你的絕對服從嗎?”從未見過他如此冷利強勢,記憶中的他向來眉眼彎彎,笑容如蜜,原來那只是對特定的人。
麗鶯囁嚅,“可可是她把你害成這樣舊仇新恨加在一起,屬下一時衝動”
他挑眉,“舊仇我不管,但她把我害成怎樣與你無關!”
麗鶯陡然抬頭,眼圈泛紅,“怎麼與我無關?我我對你怎樣,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北崖?青狸冷然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而且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有喜歡的人。你也不想想我若對你有意,豈會讓你扮成歌女在樓中駐唱,讓你接近雪無傷打探訊息,讓你勾引白?康煥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悄悄爬起來,從他們的對話中才知道德魯也兄妹原來是被水越?流銀追殺得走投無路,投入玲瓏閣尋求庇護,北崖?青狸收留了他們,並委以重任。
麗鶯看見我坐起,神色復又激動,指著我叫道:“她有什麼好?你們為什麼都喜歡她?”
北崖?青狸掃我一眼,神色複雜,“我喜歡的不是”一頓抿唇,冷然道:“我喜歡誰與你無關”
“當然與我有關!”麗鶯憤然大叫,“我喜歡誰,她便搶走誰,我要殺了她”
“你不許再碰她。”北崖?青狸攤開手掌,傷痕深可見骨,鮮血奔流,“若敢違命,殺無赦!”
“不許碰她不許碰她,你們每個人都護著她,連哥哥都不讓我碰她!”麗鶯神色猙獰,突地狠笑道:“好,我就不碰她,但我要昭告天下,她是個借屍還魂的怪物,到時不用我動手,自有人燒死她”
我一驚,脫口道:“你都聽見了?”
“是,我全聽見了,賤人、怪物你就等著死吧!” 她得意的大笑,神色猙獰,咬牙切齒的爬起來,疾步向外走去,神經質的道:“我現在就去說,現在就去告訴所有人”
“嗖”破空聲響,麗鶯陡然僵住,不可置信的看著從心口冒出來的刀尖,刀身窄而薄,那是她自己的刀。血奔流,順著胸襟蜿蜒而下,她轉首看向北崖?青狸,眸光卻逐漸渙散,終於“噗通”栽到。
我嚇得呆住,張大嘴卻叫不出來,她雖當我是仇人,但我從未恨過她,只覺得她是個被寵壞了的小女孩,看著她就這樣香消玉損,心中非但不覺歡喜,反而很是難過。
我愣愣的看著血泊中的麗鶯,喃喃的道:“不用殺她呀”
北崖?青狸因用力過度伏枕喘息,“她不死,知道你將要面臨什麼嗎?”
我垮下臉來,知道他說的對,我借屍還魂的事若傳出去,十有八九要被當成怪物燒死。眸光掃過他血流不止的手,才真正回神道:“哦?那那個你先止血吧”伸手想幫他按住傷口,卻被他甩開。
他一揚血肉模糊的手,道:“一命還一命,從此以後我們互不相欠。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我心下酸楚,雖從沒想過我們會有將來,但畢竟曾經那麼親近,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還沒過百日,已恩斷義絕成為陌路。
“好”我失措的站起來,聲音出乎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