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2 / 4)

過,又怎麼擔的起。”——月吟荷能夠得到元凰毫無保留的喜愛,除了姿容秀美之外,更是由於她能處處為元凰著想,甘受委屈,從不像尋常女子一般撒嬌耍賴。她外表不諳世事,其實卻是個深知待人之道的女子,方才這一番話,在元凰聽來只覺得她心地善良不計私怨,暗地裡卻是以退為進,既避免了同北辰胤當面對質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又在元凰面前說明了原委,以防北辰胤或是太后再次發難。

元凰嘆了口氣:“就依你”,隨後將手放上對面女子的削肩:“你早些去睡吧,朕明日再來看你。”

月吟荷遲疑片刻:“皇上今夜不留宿坤寧宮麼?”

“啊,朕只消見到你無恙便好。”元凰道:“朕登基時候,四族首領曾送來賀禮夜媚氈,說它能讓人到達綺麗美境,朕今日難得空閒,想要試試。”

“皇上,”月吟荷素手纖纖理過元凰衣角領口,秀眸中煙波如水,開口是鶯語燕聲:“皇上久未駕臨,又匆匆離去,妾身常盼聖眷,倒不如那一條番邦寶毯,得伴皇上左右。”她言罷鬆開了手,垂下頭去幽幽埋怨道:“都說不信死花勝活人。皇上心中,妾身又在哪裡。”

這是恰到好處的小性子,透出女兒家的嬌羞,又毫不遮掩地表露出她對少年天子的深深眷戀。元凰彷彿被感動了似的,握過她的手溫言道:“吟荷,朕只有你一個皇后,日後母后若要逼朕再封貴妃,嬪妃,貴人,常在,那也都會是你。朕的心思,你早就明白,今日朕本是一時興起,你怎麼突然同一條毯子爭風吃醋起來——你若不喜歡,朕在坤寧宮陪你便是。”

他語出真心,娓娓道來,雖不是什麼甜言蜜語,卻也讓月吟荷漲紅了臉。她輕輕掙脫了元凰的手,雙眉乍開,因為方才一席話而羞不自勝:“皇上說得是,倒是妾身小氣了——妾身送皇上回宮去。”

元凰笑笑說不用,又叮囑幾句,獨自迴轉了養心殿。他命人取出夜媚氈鋪在塌上,卻並不即刻就寢,而是留下一盞昏黃燈火,獨自在了床沿上坐到了子時。外邊的報更聲音剛過,他便拿過床頭的披風,起身往坤寧宮去。兩座宮殿相距不遠,一路無人,黑黝黝的有些猙獰,元凰步子很急,好像趕著要去赴約。他到了坤寧宮後,意料之中地聽說皇后已經安歇,於是屏退了侍從,躡手躡腳地走進皇后寢房。坤寧宮的侍婢們掩嘴吃吃笑著退下,以為少年帝王突發了情致,不知從何處聽來的風月手段,要學他人嘗試偷香竊玉的刺激。

元凰到了月吟荷房內卻不見人。他並不驚訝,也不點燈,拉過八仙桌邊的椅子,顧自坐下等待。月吟荷睡過的房間裡殘留著年輕女子特有的清甜,瀰漫在各個角落,具有魔力似的令人心馳神蕩。元凰閉上眼睛,手指規律的敲擊著桌面,在心中默數,當他數到一百三十七的時候,聽到一聲“吱呀”的門響,好像冬天裡雪花摔碎在地下。仲秋的夜風夾裹著月光迎面撲來,他睜開眼睛,看到月吟荷走進房間,不合皇后身份的夜行裝束更襯顯出窈窕身段,衣衫覆蓋之下,是曾令元凰怦然心動的玲瓏有致。

屋裡很暗,掩蓋住了元凰的存在。月吟荷小心掩上房門,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說話,言語還帶著笑:“吟荷,你又是因為害怕三皇叔,才躲出去的?”

月吟荷的手指一顫,門閂從指尖滑了出去,沒有將門插緊。兩扇木門又習慣性地向外開啟,瀉進一些光線,延伸到屋子中央正坐著的元凰腳下。月吟荷下意識地將門拉緊重新鎖好,這才轉過身來,不及細想:“臣妾覺得煩悶,出去走走。”

“哦,那到天牢裡看過安國侯在押的同黨後,覺得好些了嗎?”元凰仍是不經意的樣子,藉著外頭透入的光亮拿過桌上茶盞,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月吟荷被他一語點破,急欲辯解,才叫了聲“皇上”,便被元凰打斷:“下午見著你的時候,你正準備去天牢探望,怕他們供出你的主子來,恰巧被朕撞破,只得晚上再去。”元凰緩緩搖了搖頭:“你的輕功很好,卻沒有練過掌法內力,所以朕一直都不知道你會武功——剛才朕明明見到你的身影在門外不遠,卻聽不見腳步。”他惋惜似的看她一眼:“你如今穿著這身衣服,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月吟荷站在元凰面前,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見到他清淺明利的眸子,眼梢微翹,流眄含喜,若蘊深意,與他白日同她調笑時分一般無二。這樣的眼神清淡到極處,好像無色的流水,漫不經心,看得久了才讓人覺出寒意,彷彿世間一切都已入不了他的眼,喜怒哀樂不由外事引發,全憑一時興趣——眼底此刻還是輕疏淡遠,立時就能化為瘋狂狠厲。月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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