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3 / 4)

一眨不眨地看著元凰:“皇上你還是有一點點喜歡我的,是不是?”

元凰垂下眼睛,避開她的視線,低低應道:“那時候我是真心想要娶你。”

“皇上,”月吟荷又說,往日的鶯聲燕語如今只好像鳥兒驚慌撲打的翅膀,盡力抓住記憶裡的每一縷溫情,不肯就此放手:“你說過我生得好看”

“嗯,”元凰抬頭看著她,睫毛很長,讓月吟荷看不見他的眼神:“你的眉毛最好看,我一直都很喜歡。”

“我知道的”月吟荷快樂的微笑起來,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脈脈注視著元凰,目光越來越暗,捨不得移開:“元凰元凰”

她反覆念著心愛人的名字,聲音動聽宛轉,一點一點闔上眼睛,彷彿這樣就可以不再懼怕冰冷的死亡。皎潔如霜的手腕垂落在元凰手邊,手指抬了又抬,最終還是沒能拉住元凰。元凰的衣角袖口都沾了月吟荷的血,慢慢積壓上他的心頭,她終究選擇了一種最決絕慘烈的方式,如願地跟隨他到天涯海角。

起先北辰胤逃亡,玉階飛離世,元凰都沒有太多傷心痛苦,現在月吟荷死在他的面前,他反而能夠真切感受到那份絕望壓抑的悲哀。月吟荷曾經欺騙過他,他也並不愛月吟荷,現在她卻為他死了,這樣的結局未嘗不是一種救贖。元凰半跪在地上,將月吟荷的屍首放平,聽到紛至沓來的馬蹄聲,發現自己已被追蹤而至的禁衛包圍。他解下外套蓋住月吟荷的身體,不急不緩地站起身來,肩上的蒼龍弓比他想象中更為沉重,鋒利的弓弦斬斷了幾縷隨風飄散的髮絲。

率領禁軍的是惠王府上的侍衛統領玉戒尺,他一眼望到元凰肩上的蒼龍弓,下意識地掐住馬韁,向後退了數歩,極力鎮定心神之後才又引韁上前,引得身後小隊人馬騷動起來。元凰沒有錯過他的倉皇動作,牽出一抹眩目微笑,眼角唇畔都是傲慢:“玉戒尺,你眼中看到了誰?”

“惠王下令封鎖各處要道,你已無生路,還不速速歸降。”玉戒尺道,停頓了一下,不願回答他的問題:“縱有蒼龍弓,也不能救你脫出生天。”

元凰聞言垂下眼睛——確實的,有了蒼龍弓,也成不了北辰胤,然而即使只有幾分相似,對他來說也是好的。他凝視著玉戒尺身後不遠處,援軍馳來掀起的滾滾沙塵,抽劍出鞘,淡淡曲指彈了彈清泓劍身:“你既是惠王府上的侍衛統領,怎不知凡我北嵎將士,從來只有亡,沒有降。”——他昂起頭來,目空一切:“朕是北嵎天子,哪有投降反賊,搖尾乞憐的道理?”

玉戒尺被他的氣勢震懾,無聲半晌,才要開口下令,卻被人搶了先機:“眾人聽令,擒獲北辰元凰及其餘黨,一個也不要放走!”玉戒尺未及反應,就見到身後那隊同樣服色、他本以為是援軍的禁軍士兵喊殺著向前擁來,一瞬間將他的隊伍衝得七零八落。玉戒尺情急之中高聲喝道:“我們是惠王府的人,不是北辰元凰一黨”,亂軍之中卻哪有人聽得清他的聲音。元凰眼睜睜看著這場鬧劇,一時啼笑皆非,這時有人趁亂騎馬衝到他的面前,壓低聲音道:“皇上快走。”

元凰認出這是江仲逸的聲音,微微怔神之後即刻明白過來,翻身上馬,跟在江仲逸的馬後飛奔而去。直到快出了皇城地界,眼見左右無人,江仲逸才勒住韁繩跳下馬來,跪地拜倒:“臣救駕來遲,皇上恕罪。”

“原來是你。”元凰下馬站定,輕吐出一口氣,躬身將他扶起:“我已不是皇帝了,以後不用再行大禮。——沒想到,最後是你隨我左右。”

他方才瀕臨絕境,尚能意氣風發地自稱是北嵎皇帝,現在到了江仲逸這裡鬆懈了精神,反倒略微洩露出失落無奈的真實心情。江仲逸是個文臣,生得清秀俊雅,平日說話溫溫文文,行事謹慎藏拙,雖有治國安民之能,卻頗為膽小怕事。元凰一直以為若是政局生變江山易手,江仲逸必會明哲保身置身事外,萬沒想到他會捨身相救。江仲逸起身理正衣袍,肅然道:“我受皇上知遇之恩,玉太傅又是我至交好友,承他所託不忍相負。方才我用軍符調兵出來,料想玉戒尺一時解釋不清。如今皇城已不可回,邊關也被大王爺接管,皇上不如去尋玉太傅,共謀良策。”

“老師”元凰遲疑著,不情願地吐出那兩個字:“不在了。”

“啊”,江仲逸呆在當場,眼中浮起哀慟之色,卻明白此刻另有遠比唏噓傷懷更為重要之事:“既然如此,皇上就先避過禁衛搜捕。我離城之前,已將沿路官卡所設位置牢記在心,趁著大王爺未及變更,趕快離開皇城勢力範圍才是。”

元凰點點頭,一語不發跟著江仲逸繼續前行,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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