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酋軍隊扒下頭盔懸掛營內,野蠻而肆無忌憚地招搖著他們必勝的信心。
邊境的風不如赤城猛烈,溫度卻更低一些,好像把一叢銳利冰針撒上人的面板,然後緩慢融化刺入。此時已是二月月初,依舊不見百草復甦的跡象。常常夜半傾耳不聞風聲,清晨醒來已是皓然盈目,漉漉雨雪遮住了厚重雲朵,極目遠眺所見便是一片陰鬱沉悶,就連短暫漏下的陽光,淋在身上都是冷的。北嵎軍隊不慣嚴寒,許多士兵手腳上都長了凍瘡,行動不比平時方便,尤其是軍隊中的弓箭手,指縫裡的凍瘡磨破了又生,痛癢難當。除了在外守營的輪值士兵之外,大多數人都躲在帳內圍著火盆,一面低聲咒罵著見鬼的天氣。
由於風雪的阻攔,在城樓上看不清西北十酋界內地貌,北辰胤於是一連幾日都無比耐心地靜立城頭,待得雲散雪止的片刻時間,便能窺得一二遠方山間深埋著的隱秘。夜非登上城樓立了片刻,走到他的身邊,低聲稟道:“對面好像又新來了一批人馬。添灶七千,算來便有近三萬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