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1 / 4)

地帶回家去讓爹孃高興。他連拖帶拉,好不容易把人搬到裡屋,架上床去,正要出去洗手,卻發現十個指頭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漆黑一團,湊近看了還亮油油地泛著紫光。大米嚇得大叫一聲就往水池邊上衝,聽到身後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說:“洗不掉的你過來,我把解毒藥給你。”

大米回頭看,發現剛才救回來的人半睜著眼睛看他,身體還是保持原來姿勢躺著。他站在院子中央,看看十個手指,又看看那個半死不活的人,終於醒悟過來自己是中了毒,趕緊跑過去從他手裡拿過一顆綠色的小藥丸吞下肚子,又一溜煙似的躲到五步以外:“我救了你,你為什麼要毒我?”

“我衣上本來沾了毒,是你自己要碰。”那人說,如果不是他的聲音實在太小,大米就可以聽出他其實很不友善:“服過藥就沒事了。”

大米點點頭,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重新吞回胸口。他心思簡單得能用一根棍子捅到底,所以也沒多想為什麼一個人好端端的,要穿著件下了毒的衣服出來走。看著床上的人又要慢慢闔上眼睛,大米記起他傷得很重,趕緊安慰他說:“你等等,我馬上去找醫生來給你看”,說完抓起剛脫下的棉褂子,推門就要往外走,卻被身後一句斬釘截鐵的“不準去”攔下了腳步。

那人喊得很大聲,用盡了全身力氣,胸前的傷口又開始往外淌血。他費力地張大眼睛盯住大米,嘶啞著聲音說:“你找醫生,他們就會知道我沒死——你要真想幫我,別讓人知道我在這兒。”

大米低頭想了半天,大概明白他是怕仇人找上門來。他覺得這個人說得很有道理,又覺得這樣渾身是傷拖著不是辦法。他沒有別的主意,只好問那人說:“那你怎麼辦?”

“硬挺。”那個人回答,淺淺吸一口氣,拼命想要保持清醒。大米盯著他,搖搖頭,覺得他是死定了的,心裡覺得可憐,不好直說,又不敢去找醫生,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床上的人漸漸敵不過睡意,眼皮越壓越低。那人好像很不甘心就這麼睡了,兀自喃喃說話,聲音大小剛夠大米聽到:“挺不過我們就一起死”

大米被這句話嚇得跳起來,滿脖滿手都是冷汗。他本能倒退了幾步,生怕另一個人突然竄起來把他掐死,一面結結巴巴地求情說:“英雄好漢我,我是想救你的,你不看醫生,也不該拉我一起死我,我還有爹孃”。他話說了一半,瞅著床上的人沒有動靜,又記起他剛才說話的聲音很柔很軟,不像是要拼命的樣子,這才大著膽子走近了幾步,又聽到那個人在說:“挺的過,我就什麼都不要了,只跟你在一起,就我們兩個。”

“”大米抓抓腦袋,聽著莫名其妙,想要問他,卻看到床上赤發金眉的客人已經徹底暈了過去。他嘆口氣,默默求天神保佑,輕手輕腳做了晚飯,吃完早早在外堂睡了。

此後的好多天裡,大米還像原來一樣,白天打獵,晚上回家。他的房子很偏僻,平時看不到人煙,倒是正適合那人逃避仇家。他的運氣總是不太好,打到的盡是些小動物,每天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檢視傷員的情況如何。自那天后那人就沒日沒夜地發起高燒來,汗水一層一層往外冒,溼透了的衣服貼在身上不成形狀,慢慢被體溫烘乾了,不久後再是一場翻天覆地的冷汗。大米拿了乾淨衣服過來,記起他身上有毒,不敢幫他換上,只好搭在床頭,再幫他加條毯子。好幾次他看不見那人胸口起伏,急急忙忙湊上去,聚精會神才又能聽見微弱的呼吸。那人紅色的頭髮被汗水浸溼以後顏色越發豔麗,讓大米想到春雨裡搖曳著的紫紅月季,晶瑩皎潔的好像鍍了薄鈾,四處招搖路人的眼睛。

也許是大米的祈禱得了天神回應,再是千鈞一髮險象環生,那人竟當真挺了過來,大半個月後退盡了燒,深深淺淺的傷口也慢慢結了痂,雖然臉色還是白的像紙,總算有力氣下床走動。等他稍有點精神之後,大米才發現他原是個很好看的男人,細細長長的眼睛,斜挑著眉,鼻子又高又挺,嘴唇薄的恰到好處,下巴太尖了些,卻很有不服輸的氣勢——總之,是那種能讓苗寨少女一見傾心的長相,若讓大米的孃親見了,保準會悄悄指著他,數落大米說:“你看看人家,看看人家,怎麼就能比你俊出那麼多!”

大米閒下來就跟他聊天,他看上去年紀不大,說話卻總是又短又冷,好像對什麼事都沒有興趣。大米問他叫什麼名字,他不但不肯講,還老道的教訓大米說:“有些事,不知道反而好。”然後又問大米:“你叫什麼?”

大米老老實實說叫大米,又好心解釋說,他出生的時候家裡很窮,爹孃希望他能帶來好運,有米下鍋。那人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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