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2 / 4)

忍不住笑彎了眼,大米覺得他是看不上自己的土名字,覺得有些氣悶,轉過臉去不說話。那人看大米生氣了,也不肯陪好話,只是靠在床上淡淡說:“能叫大米也挺好——我的名字都不是我爹孃取的。”

大米聽了好奇起來,再要追問,那人卻又不肯說了。就這樣那人在大米的草屋裡又住了大半個月,兩人的談話雖然不多,日積月累下來,大米也總算聽出了個究竟——他是練武功的,身手不錯,找到了兩件寶貝。後來寶貝被幾個漢人看上,召集了一群人來搶。他拼了命也打不過,以為自己是死定了的,然後就被扔下了五爪峰。大米也不喜歡中原的漢人,要陪他一起開罵解氣,他卻無所謂的搖頭,眼睛變得很冷很暗,一點也不感激大米的兄弟情誼。那時候大米突然覺得他很孤單,於是問他家裡還有沒有別的人。

“有的。”他很快回答:“還有一個人。”

大米沒問他是誰——反正問了他也不會說。不過從他的神態語調來看,大米暗自猜測是他的妻子:“那你要不要給她帶個口信?我從來不讓爹孃擔心。”

“他們早把我住處毀了,沒法帶信。”那人說:“他大概去了別的地方。”說到這裡他警惕地瞟了大米一眼,突然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

大米絲毫沒感覺到另一個人眼神中的威脅,理解似的點點頭:“那你一定很擔心吧。我也常常這樣,想著我不在的時候,萬一爹孃出了事”

“那不會。”那人打斷了大米,顯得有些得意:“我們的命是連在一起的,我不死,他也不會死——我知道他沒事兒,等找到他,就好了。”

江湖對大米來說太遙遠,他沒有聽說過翳流,沒有聽說過教皇,當然也沒有聽說過起死回生的法術和可以分享生命的同命丸。他於是恍然大悟,想著當天那句“我們就一起死”,一定就是對這個家裡人說的,後來那句“跟你在一起”,當然也是對這個人說的。他想赤發金眉的青年其實不如外表看來這麼冷漠無情,不然他怎麼會在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還心心念念地去記掛另外一個人。

第一場雪下完以後,大米準備搬回山寨,青年的身體恢復到行動自如,也說要向大米告辭。大米說大雪封山,趕路不方便,邀請他去山寨住一段日子:“我孃親很好客,一定會喜歡你。”

“不了。”青年搖搖頭:“我要去找人。”

“你又不知道人在哪裡,怎麼找呢?”大米說:“或許你的仇家還在找你,你還是先躲一躲。”

“天下那麼大,總有一個地方會有他。”青年說:“早啟程一日,就能早見到他一日。早見到他一日,以後能在一起的時間就多一日。”他說完低下頭去笑笑,向大米揮揮手,轉身之前又突然問道:“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恩情——你最近好像有事掛心,如果我能幫忙,一定盡力為你做到。”

“啊這個”大米還是搔搔頭,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沒什麼我六月進山的時候看準了一株人參,現在到了採參時候了,可惜長在東邊那塊懸崖上,危險得很,我夠不到”

“舉手之勞。”青年笑起來:“我去挖來給你。”

“危險得很啊”大米為難地說,沒想到青年那麼樂於助人,他自然猜不到世上敢於向面前青年的請求幫助的人不過寥寥數個,而他竟然有幸成了其中之一。起初他看著青年的身形驀然遠去,還以為是被雪晃花了眼,反覆揉了幾次眼睛,才確定那人已經離開,於是在屋子裡點起炭火,烘著手等青年帶參回來。

到了下午時分,外頭飄起鵝毛,密密紛紛擋住了天空。大米後悔不該讓重傷初愈的青年冒險,急得直跺腳。他在視窗來回張望,遠遠見到有人,趕緊開門出去,待人到了近前才發現並不是硃紅頭髮的青年——那是個一身紫衣的清癯男子,不急不緩地行在雪地。他身量高挑,遺留在身後的腳印卻是很淺,轉瞬就被落雪迫不及待地掩蓋,墨藍色的頭髮夾雜了銀絲,在腦後紮成辮子垂落。他聽見開門的聲音轉過頭來,見到大米凍得通紅的臉,伸出門口探頭探腦。

大米沒想到這種天氣外面居然還有行人,愣了一下,衝他笑著點點頭:“啊,不好意思,我以為是我朋友回來了。”

紫衣男子微笑著點頭回禮,沒有說話。大米見他穿得並不厚實,好心搭訕道:“天那麼冷,你還要趕路?”

“是啊。”男子說,並沒有告訴大米趁雪趕路最容易掩藏行跡。大米低下頭去,發現男子的手指白皙,指甲修剪得整潔乾淨,並不像是本地寨子裡苗民,順口問他說:“你是苗人嗎?”

“不是。”男人很簡單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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