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2 / 4)

宮中侍衛的陪伴下來到了北嵎皇陵。在北嵎民間的傳說中,皇陵金磚墁地,白玉為牆,明珠為日月,水銀為流川,歷朝天子死後榮華,遠比生時更勝。而在現在的元凰看來,皇陵外正紅色的圍牆在夜色裡失去了攝人氣勢,反而顯的陰森可怖。門樓牆簷上的赭黃琉璃瓦,漢白玉刻花的石欄杆,金絲楠木的窗欞門框,都卸去了貴氣灼人的顏色,只剩下朦朧模糊的輪廓,在空曠陵寢中突兀出來,顯地木愣楞的呆板。他穿過寂靜庭院走入須彌殿內,屈膝跪下,抬起頭來仰望殿上錯落排開的紅木神龕,每個神龕中都擺有一尊刷上金漆的先帝神位,好像無數雙失神的眼睛,在幽黃燈光下無聲譴責他擯棄大禮獨自來訪。元凰閉起眼睛俯身拜倒,額頭觸到地下柔軟的木棉蒲團,嗅出了長久寂寞的清冷氣味。

他直起腰來的時候聽見房樑上的隱約響動,好像是耗子疾速逃竄的腳步;封閉的大殿裡不知何時起了風,吹倒燈罩裡的燭火搖曳撲朔。他警覺地往身後看去,望入殿外茫茫的黑暗之中,正想開口提醒侍衛小心,就見到他們醉酒似的晃動起來,接二連三摔倒在地。元凰面色一變霍然起身,萬籟俱寂中只能聽到自己衣袍的摩挲,他左右尋不到敵人蹤跡,卻在低頭拔劍時候見到地下倏然多出四五條人影,在他周圍合攏成一枚利爪,迅速逼近。元凰不及細想,縱身躍出殿外,本以為會有人趁機偷襲,結果不見一絲風吹草動。他才在庭中落地不及喘息,那五條人影又在月色之下悄然展現,默默圍攏過來,依舊不見有人。元凰試著走了幾步,那五條影子也跟他一道前進後退,始終將他圍在正中。他停下腳步,望見皇陵處處都有月光照射,只有身後黑洞洞的祭祀前殿吹熄了燭火。他靜思片刻,忽然身形疾動往後退去,眼見圍著他的五條影子霎時憑空消失,正欲隱入殿內黑暗,卻被一道強大氣勁封住了退路甩出殿外,踉蹌數歩才險險站穩。元凰壓下胸口翻騰的氣血,見到一個全身赤紅打扮奇異的男人擋在殿前,寬額闊目,方正臉上盡是霸氣,火一樣的短髮貼在耳側,身材高大約九尺有餘。他再轉頭四顧,方才隱而不現五條影子見到首領現身,也都紛紛走出藏身之所,由衣著看來不像是北嵎人士。

“小皇帝,你夠聰明。”紅髮男子搖搖手指:“只可惜武功實在太差。”

“諸位是從西北十酋來吧,”元凰眼見逃脫不得,立刻鎮定下來:“你有一身好功夫,然朕貴為北嵎之主,總不甘落於無名小卒之手。”

“北辰元凰,好氣魄啊。”紅髮男子似乎頗覺有趣,哈哈大笑,語調也變得恭敬:“我叫東方鼎立,讓你知道倒也無妨。——既然逃不掉了,那就請你同我回去。要是不肯,我就把你筋脈打斷散盡攻體,抬去西北十酋。陛下你看如何呢?”

“既是貴主相邀,朕卻之不恭。”元凰問明對方來歷,氣度從容的應對道:“東方先生帶路吧。”

東方鼎立滿意地點點頭,示意手下看緊元凰,顧自前行而去。他暗想這年輕皇帝若不是嚇傻了,便是真真生就了恢弘氣度,雖說不是北嵎龍脈選定的嗣君,舉手投足倒脫不去王者風範。他原本擔心元凰假意答應、半途耍詐逃脫,結果元凰頗具大國君子之風,一路行至西北十酋都安然無事。東方鼎立生得高大,以往行走時候都是別人緊趕慢跑追上他的步子,唯獨元凰此時明明做了階下囚,仍是一幅不急不緩的悠閒態度,好像皇帝出巡似的,讓他不得不屢次停下腳步,等著青年趕上。

西北十酋地稀人少,族長所居之城就在西佛國的邊境,元凰一行腳程疾速,天明時分便已到達。東方鼎立引他覲見十酋族長,向族長行禮之後,退下站在一旁。族長半百年紀,頭髮花白,乾癟的身體坐在椅子上縮成一團,並沒有想象中統帥西北十酋、挑釁北嵎的氣概。他讓元凰立在堂下,清清嗓子準備說話,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倒好像是元凰趁夜將他綁架到此:“貿然將皇上請來此處, 實是迫不得已,咳咳。我十酋子民信奉西佛國活佛,同北嵎世代交好,然而咳咳,然而北辰氏族人不安天命,損毀龍脈,以致活佛圓寂,我十酋百姓亦受荼毒”

他的聲音含糊不清,言語半文不白,話到此處見元凰既不反駁也不承認,提心吊膽地向遠處看了幾眼,又顛三道四地繼續:“請皇上來,孤萬無加害之意。龍脈已不能為北嵎所用,皇上日前雖將龍脈遷至赤城,只怕亦不能自保。孤識得高人,可將龍脈起死回生,引活佛再度轉世濟人唉,孤想”

“你想要北嵎龍脈?”族長話未說完,已被元凰攔腰截斷,他猜出了族長意欲染指北嵎護國根基的無理要求,卻也不見怒色,一雙晶亮眼睛頗有興趣地盯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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