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宮去,傳到母后耳裡,連累了東宮大小宮人們加御醫院諸位大夫不說,還會給三皇叔招惹麻煩——老師可有好辦法嗎?”

玉階飛笑道:“這種偷溜出宮的事情,聽聞太子以前做過。我又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元凰扁扁嘴,無精打采地低下頭去:“老師若是見著了三皇叔,幫我給他帶句話吧,就說我很想去王府看他,可我出不了宮。”

“好。”

“還有,秋獮的事情,我沒生他的氣。若我早知道他身體不適,也不會要他出席秋獮的。”

玉階飛一味笑著搖扇:“知道了。”

元凰卻是一味低頭:“另外,我的腳傷快好了。等他病癒之後,早些入宮來指點我射箭吧,不用等一個月那麼久。”

“太子”

“對了,我剛才還忘了說,你讓他好生休息,我聽說城內好多人都得了傷寒”

“太子,”玉階飛忍不住再次打斷他:“太子說了只帶一句話,這許多零零碎碎的,我怎麼記得全。”

“一句?”元凰有些失望地抬起頭來,側著頭想了又想,便是他平日做政論文章時候,玉階飛也沒見他那麼為難,“那就說”他忽然警覺起來,狐疑地看著玉階飛搖了搖頭:“算了,日後我見了三皇叔,自己同他講吧。”

玉階飛一想到那時候元凰一本正經大人樣的苦惱神態,便覺得好笑,再加上藉此機會,得以無傷大雅地戲耍一下北辰胤,更讓他覺得此行非虛。北辰胤無奈地看著玉階飛微翹的嘴角,只能說一句:“多謝太傅了。”

“區區小事。”玉階飛轉身飄然而去:“我會向太后秉明實情,王爺安心修養吧。”

北辰胤目送他的背影遠去,端過侍女奉上的青花高角碎瓷碗,苦澀黝黑的藥汁盡皆傾入候間,一面喚過候在旁邊的弄潮生:“下去備馬,另外通知竹水琉,我要再往西佛國一趟。”

弄潮生不敢多言,答應一聲下去準備,一面懊惱得瞧著方才捧碗的嬌小侍女一聲不吭直往盧平惠的藥房飛奔而去——待到老先生聞訊趕來,王爺多半已經啟程離府,又剩下他一個擔著不懂體諒主子的罪名,聽老御醫絮叨數落。

此後又過得數日,北辰元凰的腳傷漸漸痊癒,也終是說服長孫太后,讓他出宮去往天錫王府探視。長孫太后先前聽玉階飛說是真病,心已放寬大半,元凰又以聽聞朝中百官盡皆前往拜望為由,勸說長孫太后不可顯出怠慢。元凰平日裡甚為乖巧,從來也不違逆母后的意思,難得這次為自己主張,所說合情合理,直叫太后不好拒絕。長孫太后雖然因為北辰禹駕崩前的一席話,存了防備北辰胤的心思,在國事上卻終究需要多方倚賴,又想到元凰畢竟是他親子,態度便軟了下來。她再三囑咐元凰要等腳傷好得徹底,又叮嚀他不可在王府逗留太久。

元凰得了允諾,第二日一早便帶了兩個宮人,輕車簡服,歡歡喜喜地去了天錫王府。此時已近冬至,天氣轉寒,元凰隨手挑了件蔥青色金縷纏花枝紋的圓領對襟棉緞褂子,在外頭又罩了件秋鼠灰的大毛斗篷,上面繡著嵌金邊的寶藍虯紋,領口鑲有一圈厚軟的長毛白狐絨,堪堪埋藏住少年尖削的下巴。他尚未到戴冠年紀,頭髮用四道柳黃滾銀的長綏宮絛束起,宮絛上又星星點點串了碎玉珍珠,垂在腦後隨著他的步點左右晃動。他雖未刻意打扮,自宮中帶出的驕貴之氣卻是遮掩不盡,再加上生就的毓秀溫雅,一看就不是尋常顯耀人家的孩子。天錫王府門前也常立些朝廷大員,卻哪裡及得上當朝太子這般搶眼。元凰跨下車來才立等了片刻,便遭來往行人的頻頻注目,直以為是自己穿戴不妥,出了笑話。

待到元凰進了前廳,弄潮生得知是太子到來,趕忙出來恭迎,告訴元凰說王爺正在書房,即刻就會前來。元凰著急想要見人,不願乾等,又仗著北辰胤平日對他愛護有加不會苛責,向弄潮生打過招呼,留了兩個宮人在前廳候著,徑自往北辰胤的書房去了。弄潮生不敢阻攔,只由得他去,一面差人告知王爺。元凰幼年時候來天錫王府玩耍,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書房,好幾次在那裡陪著北辰胤寫字作畫,此時雖無下人帶領,倒也熟門熟路,一下子就找對了地方。

書房的門半開半閉,可以看見北辰胤並不在其中。元凰仍是規矩地在門上扣了幾下,不見有人應聲,才伸手推門進到房裡。他見案几上的硯臺中磨有新墨,蘸了墨的毛筆還閣在白底正藍的瓷架上,料想是北辰胤臨時離開片刻,很快就會迴轉。他走近案前仔細端詳,見攤開的宣紙上是用隸書臨了曹操的《步出夏門行》,只寫到“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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