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3 / 4)

,哀家對太傅何嘗有過半點猜疑。”——這一句倒的確是長孫太后的肺腑之言。北辰禹在時,常向她說起玉階飛的重情知義,她因此認定玉階飛受先皇知遇之恩,又加上閒雲野鶴的性子,決不至為北辰胤所用。

她隨後微微頷首,眉宇間的愁雲更甚:“先皇對太傅的允諾,哀家自當遵從——只是哀家此番不情之請,也全是為了太子。同朝中派系爭鬥,實在並無半點干係啊。”

玉階飛剛要出口拒絕,忽然停下扇子思索片刻,立時改變了主意:“既然太后如此說,玉階飛再要推辭,便是做作了。今日午後,玉某便往天錫王府探視。”

自他年少時受北辰胤之邀,去王府做客之後,十數年光陰輪轉,紅塵變幻,玉階飛再未踏入過天錫王府。他如今站在王府門前,除了門柱雕漆的色澤略顯暗淡,門前的地面新添了許多車軌往來的痕跡之外,同他二人初見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分別。與惠王北辰望的平易近人廣招賢才不同,北辰胤並不好客,也不喜歡無關人士的打擾。莫說新走馬的京官,便是在任數載頗有人脈的官員,被拒天錫王府之外也是司空見慣。玉階飛也是後來才得知,當日他一個無名少年被北辰胤奉為座上賓,在王府下人的眼中是何等了不得的事。

然而天錫王府的門坎雖高,一旦跨過便可得到無可比擬的回報。俗語說世有千相,能人俊傑亦有百種,個人所求皆不相同。有些求的是揚名立業,有些求的是知己相交,有些是求一明主得以大展雄才,有些是求一良師而後傾力以報,凡此種種,不一而足,卻幾乎沒有天錫王府不能給與的東西。北辰胤對待屬下的手段態度,玉階飛偶有耳聞,所知不深,他卻明白無論是在江湖之遠或是廟堂之高,凡是經北辰胤看上眼的人才,極少有招攬不得的;而一經收攏,便是肝腦塗地粉身不惜。就連他自己,當日也是全因了北辰胤的緣故,才同北嵎皇室牽上關係。

一面微嘆著年少時侯,玉階飛手下並不耽擱,徑直叩響了天錫府的大門,要求見王爺。王府下人有常在宮中跑動的,認得他是太子太傅,不敢有所怠慢,恭恭敬敬將他引至前廳落座,趕緊入內稟報。玉階飛四下打量一番,見府內傢俱擺設同他初次拜訪時並無多大差別,料想一來是北辰胤無心於此,二來眉姬歿後也可留個念想。庭中一盆君子蘭,是三王妃當年手植,花盛時節玉階飛也見過一次,如今葉片老健蒼綠,爍華亭亭,依稀是舊時風采。玉階飛正看得入神,侍衛總管弄潮生的副將點松濤從內堂匆匆出來,說王爺身體欠安,今日不便見客。

點松濤的態度很是恭敬,甚至有些討好,生怕玉階飛存心刁難。玉階飛漫不經心聽他說完,早料到有此一招。他也不糾纏,爽快起身:“既然如此,我明日再來探望便是。”說完也不等點松濤答覆,施施然出了天錫王府。

於是,翌日晌午不到,玉階飛從太子東宮離開,又帶著捉摸不定的微笑,在天錫王府下人驚異的目光下,踏入了王府前廳。

五 細辛

點松濤得了稟報來到前廳,見玉階飛果然如約而至,自顧自找了椅子坐下,正等著下人奉茶。他於是將昨日的說辭原封不動重複了一遍,玉階飛聽罷,仍是不急不躁的態度,又留下一句改日再來,瀟灑地揮揮扇子,起身便走。點松濤以為太傅總算領會了暗示,在心裡默默感激玉階飛不為難下人的修養,因此當他第三日又見到玉階飛立在廳中的時候,幾乎被驚得目瞪口呆。天錫王府是何等所在,不論朝中百官,便是先皇尚在之時,也不敢把這裡當做自家庭院般隨意出入。而今玉階飛抓準了北辰胤避而不見,王府下人又不敢對他無理,每日竟好像散步似的,用過午膳就來王府遛彎,一連三日皆是如此,倒好像是把王府當作了鬧市集,有事無事就來閒逛一番。

點松濤一面照例差人進去通告,一面想著怎樣才能客客氣氣將玉太傅請走。他陪著笑臉,向玉階飛道:“玉太傅的好意,王爺知曉了。王爺非是不見太傅,實是近來身體違和——太傅請回吧。王爺說了,他日定請太傅來天錫府一敘。”

玉階飛不以為然道:“哎,你豈不聞前人有云,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三王爺貴人事多,這隨口一個他日,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玉某今日既然來了,便是再多侯些幾個時辰也是無妨。”

點松濤露出無所適從的表情:“太傅這真是讓小的難做了。太傅是王府稀客,若非王爺抱病,怎有不見的道理——便是前幾日鐵常煥將軍前來,也沒見著王爺,太傅還是請回吧。”

“耶,鐵將軍只來探一日,玉某卻是日日不輟。論誠意真心,都當是玉某略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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