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裡。
國喪期間,三個月內,大祈全國上下禁止宴樂婚嫁;以示哀悼。
第五十三章 風雨飄搖未所懼
“咳咳···”我躺在那紫檀木的雕花大床上,任由柳煙把我的手腕拿到紗帳外,附上那薄薄的娟帕,不住的輕咳著。
咳的迷糊的我還是能感覺到太醫的兩根手指搭在了我的腕間,周圍很靜,靜到顯得我的輕咳聲很是刺耳。
“太醫,怎麼樣?”爹親有些焦急的聲音傳來。
“回皇上,公主心口中的那一腳傷了心肺,再加上側後孃娘崩逝對公主的打擊實在強烈,這傷病加憂思,這···”太醫的話說到一半就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你倒是說呀,怎麼樣?”爹親暴怒的聲音響起,卻絲毫沒能讓我感覺到溫暖跟關懷。
然後就聽到太醫撲通跪倒在地的聲音響起:“回皇上,若要一直這般下去,恐將不久於人世···”
“混賬,朕養你們這群廢物做什麼的?給朕治,公主要有個萬一,爾等提頭來見。”
“皇上,不要動怒,眼下是要給傾城治病要緊,您要是再氣出個好歹來,這可怎麼辦?嗚···嗚···”皇后的啜泣聲讓我很不舒服,可眼下的我卻除了咳嗽,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隱隱約約覺得有人撩開了我身旁的輕紗,勉勵睜開了沉重的雙眼,想要看清那輕拂著我臉頰的人是誰。
“城兒···城兒···你覺得哪不舒服嗎?告訴爹親,城兒···”
爹親涕淚縱橫的臉憔悴了不只一兩分,原本英氣的臉一下子顯得蒼老了許多,絲毫沒有往日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所有的自信與威嚴。眼下的他,只是一個將要失去孩子卻毫無拯救能力的父親。
這麼快就又要去投胎了嗎?還能再見到孃親嗎?還能再做他的孩子嗎?好不容易看清的影像又模糊起來,這次還能再醒過來嗎?
不知道就這麼昏睡了幾天,全身一陣冷一陣熱的,我這麼記得上次投胎的時候沒這麼難受的?誰在說話?
“太醫,這次這麼樣了?”
“回皇上,雖然公主服了這西域雪蓮,已無性命之憂。可畢竟心肺俱損,今後的日子裡,怕是再不能離這藥罐子了。”
“什麼?城兒才幾歲,以後就要靠著這藥來保命了?你們如此無能,朕留你們何用,來人,拖出去斬了···”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皇上,眼下公主病重,莫要再鑄殺孽呀!”嗯,聽出來了,這個聲音是如妃娘娘,只是這聲音怎麼不復平日裡的那麼清越?
“看在公主大病未愈的份上,暫且饒過你們,滾出去···”
“是···”
終於又安靜下來了,可又是誰在我臉上畫圈圈?癢死了,癢死了。我這個人最怕的不是疼,可我全身長滿了癢癢肉,誰要輕輕碰我,還不如給我一拳來的痛快呢。
癢到我忍無可忍了,那一直沉重的眼皮也就突然突然來了精神,一下子睜了開來。
刺目的白晃得我都分不清此地是何地了,剛睜開的眼皮又自主意識的合上了。
“城兒···你醒了嗎?看看爹親,爹親在這呢。”爹親驚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怎麼記得我昏睡過去前他就在,怎麼這會了還在?
“傾城,好點了嗎?有沒有哪不舒服?”如妃喜極而泣的臉就那麼擠開爹親,出現在了我眼前。
“我餓了。”是的,我餓了,不知道睡了幾天了,餓到我覺得前胸貼後背。
“好,好,來人,傳膳,順喜去把太醫再給叫回來。”
“是。”
我呆坐在靠窗邊的榻上,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秋雨,那涼涼的空氣時不時的會吹進窗內,全身飯前一層小米粒。
柳煙走過來關上了雕花菱窗,把一件白色裘皮披風披在了我的身上,有些擔憂的開口:“公主,天涼了,您身體又不好,不要一直站在窗邊了,回頭如妃娘娘又該訓斥奴婢了。”
“已經深秋了呢!外面的花都謝完了吧?咳咳···”任由柳煙扶著我往回走,心思卻還是留在了那窗外。
“看看,又咳嗽了吧?太醫都交待公主不能著涼的,不然這咳嗽會愈發的厲害的。”柳煙焦急的為我拉好披風的領口,撅著嘴抱怨著。
眼下的我倒像是個大人,柳煙似是成了不懂事的小孩子般,在心智上,我比柳煙要大出去好多呢。
剛入得寢殿中,就聽到外面廳裡傳來春風春意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