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不出來說明你便不是那風雅之人,這曇花喜好溫暖溼潤和半陰環境,在我大祈,即便是最南邊的的慶州也是不易成活的,可在雁城卻這花卻長勢極好,如若不是用心,一般的附庸風雅是根本不可能給侍弄的這麼好的”我愛憐的撫著那曇花,心中是極為喜愛的。
楊雲落跳到我身邊看了一會那株曇花,一幅不敢置信的樣子問道:“花?公子是說這醜不拉幾的一朵花都沒有的東西是花?”
我看了一眼楊雲落,慢慢的解釋起來:“這曇花於夜間開花,開花時間不足兩個時辰,然而它那短暫的美麗,特別惹人憐惜,故又名‘月下美人’。花種在與我大祈隔河相望的南朝並不罕見,但花時極短,很少有人親眼一見之所以說曇花最美,那是因為它開花的時間極短,短暫的美或許是最美的也說不定。”
“啊?世界上還有這樣的花呀?它晚上綻放,白天就謝了的話,那很少有人能看到它的美吧。”
沒有聽清雲落說了些什麼,我有些失神的喃喃唸叨:“我就如這夜裡的曇花般,註定耀目一時,便會芳華永逝。”
“公子身體不好,休要再看那不識情趣的曇花了。”南風說話的聲音略有些哀傷。
正要告訴他無妨,卻不想假山後面卻晃出了兩名女子,一個是挽著雙丫髻的青衣小丫頭攙著個一身杏雲羅錦服的女子慢慢的走著,看那走路的姿態和錦服女子無神的雙目,我猜想這便是沈千萬的女兒沈玲了。
“見過公子。”小丫頭看到我在眼前站著,規矩的行禮。
只是那沈玲沒看到也就算了,怎麼都聽到了還要擺出一副不知道我在的樣子,無視我的存在般從我眼前走過。
“公子不要怪罪,小姐失明後很少與人講話的,公子這些年也少見小姐,就可憐她不要怪罪了。”小丫頭有些擔憂的望著我,深怕我怪罪她的主子。
我這裡還沒答話,那邊的沈玲倒是先開了尊口:“碧珠,你個小賤婢子,不要和禽獸講話,平日裡我的話都忘了嗎?你若不想伺候我就趕緊滾,我不需要你們這群假仁假義的的人來可憐我。”
我有些不敢相信,那看起來溫婉如棉的女子竟是如此的火爆脾氣,發起飆來還真讓人為之一振呢。
“小姐,你生氣要打要罰都可以,只是莫要再折騰自己的身子了,小姐,碧珠求你。”碧珠一溜煙的就小跑到了沈玲身前,哭泣著。
“哼,誰要你假仁假義的,你們都恨不得我趕緊死,你若再和那個禽獸說話,我就撕爛你的嘴。”沈玲在那喚碧珠的小丫頭的攙扶下不斷的咒罵著什麼慢慢的走遠了。
“公子,雲落沒有聽錯吧,那沈小姐口中說的禽獸是不是就是公子您呀?”雲落在一邊挖了挖耳朵。
“想來,這豪門世家的確是沒什麼親情可言的,這沈小姐張口閉口的辱罵著自己兄長,絲毫不避忌什麼。”南風也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沈玲消失的地方。
我有些失望,本以為可以和這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做朋友甚至是知己的,眼下怕是不成了。
第六十六章 工欲善其事
煙雨莊
快要盛夏了,煙雨莊前竹海之中,一襲白影,正手握棋子,與自己對弈。
還是那出塵絕世的容顏,周身彷彿攏了淡淡的霧氣般,似真亦幻,幾隻未長成的白色兔子肆無忌憚的在南宮月塵身邊撒著歡,偶爾會去打擾一下那隻靠著南宮月塵打盹的白色貓兒。
“公子,孫京求見。”從竹林外邊回來的文宣單膝著地的說著。
“哦,他倒是個沉不住氣的。”南宮月塵沒有看文宣,口氣淡淡的聽不出語氣來。
“那,公子是見還是不見?”身後的文彥試探的問道。
“帶他進來吧,不見到我,他怕是不會安心的。”
一會兒的功夫,孫京便隨著文宣到了竹林,隨後文彥便又回去守著,文宣看茶。
“屬下參見公子。”
“嗯,來陪我下盤棋吧。”南宮月塵開始收著棋盤上的黑子,孫京抬眼看了一眼南宮月塵才起身走到棋盤前坐下,默默的收著黑子。
一時之間,整個竹林中就只聞得棋子落在棋盤上的啪啪聲,兩人都沒再說什麼。
南宮月塵在棋盤上落下最後一子,微微笑著看向孫京。
“屬下輸了。”看著自己在棋盤上輸的一塌糊塗,孫京的笑反而很是興奮。
“你此次前來,怕是有話要說吧?”又開始收起黑子的南宮月塵,並不看孫京,口氣淡淡的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