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了好一會兒,攤開手心,一塊血紅血紅的東西被一層冰裹的嚴嚴實實的,除了顏色,形狀和一隻蠶沒什麼大的區別。這肯定就是雙生蝶,肯定就是,我身形不穩的站立起來,唇角卻掛著淺淺的笑,雖然現在我冷的想哭。站好身子,打算試著使用輕功沿著洞壁爬上去,誰知眼前一陣發黑,身子再度仰面倒回了水中,心中卻在想若是這麼死了的話,我怕是會不甘心吧。
再度清醒過來時,我猛的睜開雙眼,然後便是子露噙著淚的雙眼放大在我眼前,再旁邊是渾身溼漉漉的子尋,還有幾個我叫不上名字的站在不遠的地方。想起之前發生了什麼,我將一直緊握著的右手拿到眼前攤開,那枚紅色的卵依然安好的躺在我掌心之中。
“你知不知道寒洞之中有多危險?你怎麼可以獨自下去?”子尋的聲音也難得冷硬起來,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我抬首看向渾身溼透的子尋答道:“危險算的了什麼呢?死我都是不怕的,我要和他在一起,便是天誅地滅,為世人所不容,遭萬世唾罵我也絕不說一個悔字,你聽清楚,我要自己和他在一起,你阻止不了,你們全都阻止不了,天地也無法阻止。”
子露小小的啜泣聲是我和子尋這場瞪視彼此的戰爭中唯一的背景音,我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問道:“告訴我,這雙生蝶卵怎麼使用,這是我最後一個問題。”
子尋沒有出聲,久久的凝視著我,就在我打算轉身去問子露時,子尋卻輕笑出聲說道:“我早該知道留你不住,當年是如此,現在還是如此。你在手腕處割開一條口子,將蝶卵至於手腕處,三日之後,雌蝶便會飛走,只是你和他相距甚遠,雌蝶在飛向那人的途中,雄蝶會不斷的吸食你的血,這樣雌蝶才會有體力繼續飛。”
“謝謝。”說罷我便要起身去找利器,子尋將自己的那把劍遞到我手中,我抬首看了一眼沒說什麼便接了過來。
那被冰層包裹著的蝶卵在接觸到我右手腕處的血後,冰層便融化掉了,而那雙生蝶的卵開始變的比之前更紅豔起來。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三生蝶化南華夢(下)
“哥哥,對不起,我不該對主母說這些的,對不起,嗚嗚···”子露小聲的啜泣變成大聲的哭,不住的在向子尋道歉。
子尋扶起趴在自己身前嗚嗚哭個不停的子露,淺笑著道:“聽話,不要哭了,這是宿命,以前我不信,可如今我信了。便是你不說又能如何?除非她永遠忘情絕愛,否則她是永遠也沒有辦法忘記那人的。”
我沒什麼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兩兄妹,不知是不是我冷情的原因,我始終在冷眼旁觀著。好一會兒,安撫住了子露,子尋走到我面前蹲了下來,將我被割破的手腕握住,拿娟帕擦拭著流出來的血。我想要將手抽回來,子尋卻牢牢抓住說道:“如今你個性過於偏執,這雙生蝶本是魔物,自帶有一定的魔性,你要切記剋制自己,不可要它掌握了你的心緒。體內有雙生蝶卵的兩人,生死想同,倘若你想那人對你斷情,只需將那人手腕處割破,放出雙生蝶來便可。”
我知道是子尋冒著生命危險將我從寒洞中撈出來的,可我除了感謝,別的再也給不起了。三天之後,一隻火紅的蝴蝶自我手腕上飛走了,而我手腕上只留下了另一隻類似胎記般的蝴蝶,同樣的火紅耀眼。這樣不知算不算卑鄙,可心中要和月塵在一起的念頭如日日吞噬著我一般,我要他對我有情,我要他心中有我,即便那是因為雙生蝶的原因,我也要。
子尋說的沒錯,這隻雄蝶不斷的吸食著我的血,即便我每天什麼都不做卻還是虛弱的很,可我心中卻安慰的很,因為我知道那隻雌蝶在奮力的向著月塵飛去。那天起我再沒見到子尋來看我,除了子露照常每天都來陪著我。手腕上的蝴蝶胎記一天比一天清晰,直到有一天,我看著手腕上似乎展翅欲飛的蝴蝶竟辨不出真假來時,我想雌蝶肯定是找到月塵了。
子露拉過我的手腕,撫著那隻蝴蝶輕聲問道:“主母,情是何物?為什麼你和哥哥都要這麼執著於那種東西?”
“情?有時候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它可以要你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快樂最幸福的人。可有時候,情又是最傷人的東西,它會要你嚐到世間最深的痛楚,子露,倘若你遇到了情,那是宿命,倘若沒有遇到,那是幸運。”我拿出那顆石心緊緊握住,我遇到情是我的宿命,這個宿命我不怕。
我是偷偷離開雪狐洞的,將子露給我的一碟饅頭用娟帕包好背在身上,突然覺得這麼點東西背在背上蠻不舒服的,於是我乾脆塞進了懷中。我像老鼠一樣溜了出來,回身看了一眼那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