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聖境般的雪狐洞,不再有任何的留戀我便下了山。下山的一路上我都在和身後的尾巴商量道:“你能不能不要翹那麼高?沒有尾巴的人會嚇到的,最好是能藏進我的衣襬裡面去。”
可本來還拖在地上的狐尾竟然一下子立了起來,把我唬了一大跳,連忙好聲好氣的安慰道:“知道了知道了,你願意在外邊就在外邊吧,千萬不要翹起來。”
心中雖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誰,可要去哪裡找我並不知道,漫無目的的走著,許是我這白衣白髮還長了根尾巴的造型很是特別,自從離開雪山腳下之後,很多人見到我不是嚇的屁滾尿流便是昏了過去,我只能挑人少的地方走,儘量不去和那些害怕我的人碰面。帶出來的白白胖胖的饅頭只剩下最後一個了,找了一處有一條小溪的地方,我坐下來,拿出饅頭聞了聞便開始啃了起來。
身後的尾巴似乎喜歡水,搖來晃去,一會兒便將白色的毛全部弄溼了,而我兀自啃著手中的饅頭,直到身後傳來馬蹄聲和說話聲:“將軍,看,有隻白狐狸。”
“這麼通體雪白的狐狸這些年很少看到了,打回去給女王做披風不知道夠不夠,拿箭來。”
我想肯定不是在說我,我這麼一個大活人這麼可能被人看成一隻狐狸呢?繼續啃饅頭,突然小溪中一條魚露出水面,我將身子往前趴了一下想去和那條魚打招呼,忽然什麼東西嗖的一下擦著我的頭皮就飛過去了,我伸手摸了一下頭,不疼就是沒傷著咯。
“箭沒偏,那狐狸怎麼會突然動了?”聽說話的人這語氣,難不成真把我當狐狸了?
我手中攥著半塊饅頭,站起身來等著那些人走近,果然在看清我確實是個人時,好幾人都被從馬上嚇的跌到在了地面上。而為首的一身絳紅色錦服的藍眼男子卻呆呆的看著我,沒有害怕沒有恐懼,可那雙藍色的瞳孔中卻滿是震驚之色。
“看清了吧?我是人,不是什麼狐狸,你要是再拿箭射我我就要還手了。”我有些生氣的瞪著眼前的人,舉起饅頭來又咬了一口。
那藍眼睛的男子卻下了馬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拿那說不出是什麼意思的表情看著我說道:“不想,十年了,你果然尚在人間,卸卻環佩,洗去鉛華,白衣素面,你竟然也可以這般素潔淡雅,我以為你會永遠都是那個高高在上,手握生死大權的女子,長樂公主,穆爾扎久違了。”
我嚥下嘴裡的饅頭,冷淡的答道:“奴家夫姓南宮,不是什麼長樂公主,你認錯人了。”
本來以為聽到我說認錯人了,這男子會離開的,卻不想他竟輕佻的將手探到我右邊的臉頰上道:“天下誰不知曉,長樂公主,梅妝落花,你這臉頰上的紅梅是最好的證據,即便如今的你是這番模樣。”
我本也沒那麼生氣的,可身後的狐狸尾巴似乎有自主的意識一般,帶著強勁的力道狠狠的甩向自稱為穆爾扎的男子。險險避過這一擊,穆爾扎滿眼不相信的看著我身後搖來晃去的狐狸尾巴,聲音都有些結巴道:“你···你···”
“你什麼你?沒見過人長尾巴的?大驚小怪。”我不悅的嚷道,轉身便想離開。
“難道前塵往事,公主全都忘記了?”
“我說了,奴家夫姓南宮,不是什麼公主,不要再胡說了,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和我的尾巴都很討厭你嗎?”沒有轉身,我將手中剩下的半個饅頭塞回懷中,聲音卻已經很冷了。
沉默了一會兒,穆爾扎才出聲道:“那南宮夫人為何會獨自在此?”
“你怎知我是獨自在此?我儘管是隻身在此,心卻不曾在這裡停留片刻,算起來,便也不算獨自一人吧。”說完便要抬腳離開這裡。
我徒有一身精深的內力,卻不能很好的利用,所以在被穆爾扎快速的用手刀砍暈時,我便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再次睜開眼時,首先看到的便是帳篷的頂部,不似打仗行軍用的那種,是適合長期居住的類似蒙古包一樣的帳篷。正要坐起身來才發現手腕腳腕上都上了比我手臂還要粗的鐵鏈,身旁更是站了八名膀大腰圓的守衛,身著獸皮,看起來一個個都凶神惡煞的。
正要問這是哪裡時,一個有些清冷的聲音卻響了起來:“長樂公主,真是好久不見了,沒曾想,再次見面竟然是在我烏孫的地界上,而昔日高高在上的你竟也淪為了我的階下囚,人生真的是很玄妙的東西。”
我看向這個一身火紅,帶著尖尖的帽子的女人,冷聲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哈哈哈···問的好,你或許可以忘,可我烏孫因你而死的二十萬鐵騎,我依拉卻一時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