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被他偷著燉了吃的科學,我面紅耳赤,跳下床,衝去小廚房給他端雞湯。
卻見南宮冥黯然的站在迴廊花牆後,愣愣地看著我,直到旁邊白梓扯了他好幾下,才蹣跚離去。離去時,白梓回頭看了我一眼,回眸處,如寒宮謫仙,無喜無悲,卻冷得讓我心裡有些莫明害怕。
小喜
白家的管事給我安排了住處,我謝過後,還是衣不解帶地守在石頭身邊照顧,才照顧了兩天,石頭就一腳把我踹走,還斥道:“都瘦成這副德行了還瞎操心!若累垮掉,我才不管你!”
我不能不操心。
白梓是個醫痴,治家全憑管事。大部分求醫病人都住在度厄山莊外專門的院落,由他每日過去看診,少部分特殊病患才可住在山莊內部,我們託南宮冥福,享受了VIP的待遇,住是三進三出的獨立小院,臨近花園,依山畔水,還有專門的侍女藥童服侍。通常住這種特殊小院治病的都是和白家交好的世家子弟,打賞起來,銀子都是流水似地撒。我和石頭原本也有兩個錢,全在落難時丟龍禽獸那裡了,如今每天白吃白喝白住白拿藥,卻連一兩銀子都沒打賞過人。
最開始幾天,白梓天天過來巡查,又有南宮冥東奔西跑獻殷勤,侍女藥童們不敢輕慢,大體上還過得去。後來知我們不是有錢有勢之人,白梓又不太待見,便漸漸鬆懈起來。再加上這世界沒有良賤不通婚的禁忌,那些標緻漂亮的小侍女們,有不少都傾心於英俊多金,溫文儒雅的南宮冥,個個夢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吊上這隻金烏龜,做南宮家主母,勾引爭奪戰比我以前看宅鬥文還激烈,可南宮冥明擺著只待見我,恨不得十二個時辰圍著轉,所以
據說白梓曾把弄錯藥,誤了他看的病人拖去打死,所以藥物供應他們沒敢亂來,只是把抓藥煮藥的時間拖延。可是生活用品方面卻是一塌糊塗,送來食物看著表面光鮮,裡面不是餿就是壞,或者多加兩把鹽,或者沒放鹽,雞湯裡面只有兩根骨頭,魚湯裡面就剩刺的事時有發生,熱水熱茶更是別想了,送上來水還能剩一絲餘溫,已算不錯。略說兩句,就橫挑眉毛豎挑眼地諷刺我多事,不配使喚她們,然後自顧自地呆屋簷下嗑瓜子聊天。
上門求人的我確實沒辦法告狀,白梓只管治病,生活瑣事他一概不懂,南宮冥和我親厚,卻不是這裡主人,而且我不能再欠他的人情,只好拿著空空如也的荷包去問石頭:“咱們沒盤纏怎麼辦?”
石頭沉思片刻,回答:“等我好了去拿把刀攔路打劫,借幾兩銀子再去岐連山取寶藏。”
我對他深思熟慮表示了高度認可,並策劃出劫富濟貧等N個方案,具體可參考俠盜保羅,怪盜二十一面相,蝙蝠俠等等
石頭笑得差點傷口痛,然後摸著我腦袋安慰道:“先忍忍,吃喝用度我不在乎,冷言冷語聽著就罷了,待我傷好,給你打金鐲子,金項圈,金髮簪,統統要最重最大的!戴得滿身都是!”
我“呸”了他一口,見他心情甚好,便將小時候用銀子鋪床的囧事說出,見他笑個不停,半開玩笑賭氣道:“等你有錢後,我不單要用金子來鋪床,什麼傢俱都要金子做!還要用金子來鋪路!”
石頭傻愣愣地看了我半天,驚歎問:“夜壺也要金的?!”
我看著他的傻樣,笑了半天,心裡鬱結一掃而空,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便拿出龍禽獸那裡帶出來那隻八寶纏絲點翠梅花步搖和羊脂白玉製耳環和手鐲,躊躇了好久,覺得這三件首飾雖價值連城,我卻不能變賣,以免被找到蹤跡。最終狠下心來,將步搖送給白家總管,將手鐲送給管藥房幸大娘,將耳環送給管制藥吳總管夫人,笑著叮囑他們將來留給女兒壓箱底。
饒是三位總管見多識廣,也沒收過那麼貴重的首飾,當場老臉笑得和花似,石頭的傷藥用品總算得了保證。
至於其他人的耳邊風,我把臉皮再放厚幾分,懶得管她們。湯味道淡了,自己去廚房抓兩把鹽,味道濃了,自己去加點水,想要吃時候,就可憐巴巴地找藥童或廚房幹活男僕們,倚著門框,拿塗了生薑的小手帕抹紅眼眶,悽悽慘慘地討東西,裝得比悲情女主更可憐。
林洛兒美色傾城,哭起來更是動人,秒殺一切雄性生物。用不了三刻鐘,雞也有了,魚也有了,青菜也有了,我再衝著他們笑兩下,炭也有了,水也有了,然後統統拿回去給石頭開小灶,讓他躺得舒舒服服。那群侍女氣得要命,想整我,可白梓不管事,總管被收買,我又是客人,她們只能明諷暗刺,天天在門外罵我“不要臉” “狐狸精”了事。
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