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勸不動娘娘你。”
“誰勸不動?讓朕來。”明帝的笑聲在外面響起,自個兒掀起水晶珠簾進來,見慕毓芫坐在繡架前不由蹙眉,“繡屏風算什麼要緊的事,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月份,怎麼還親自動手?”大約是覺得語氣過重,緩了緩道:“紫汀的手藝不是頂好?來,朕陪你到側殿歇息,不許你再動手了。”
“好好,臣妾起來就是。”慕毓芫搭著他的手站起來,撐著腰笑道:“皇上哪裡是在扶人,簡直就是要劫持臣妾,且慢一些罷。”
周圍的宮人都撐不住笑出聲,明帝也笑了笑,“你知道厲害就好,再這麼不把朕的話放在心上,下次定要好好的罰你。”說著攙扶著慕毓芫往外走,不經意瞧了瞧她的肚子,疑惑道:“不是才六個月?怎麼看著倒象是近生產似的,難道是太醫院的蠢材診斷的日子不對?”
“對著呢,皇上大喜了。”雙痕在旁邊“撲哧”一笑,瞧明帝一臉迷惑的樣子,笑著解釋道:“今晨專門請俞太醫過來瞧過,竟然診出娘娘懷上雙生子,可不是大喜?皇上在前面忙著,所以還沒來得及說。”
“當真?”明帝滿目欣喜的朝慕毓芫看去,見她點頭方才相信,喜不自禁道:“這麼說,朕一次就可以見到兩個小皇子,或者兩個小公主?朕,朕真是高興”彷彿想到什麼似的頓了頓,拍手道:“要是生下來的是龍鳳胎,那就真是上上之喜了。”
慕毓芫抬頭一笑,嗔道:“皇上好貪心,哪有那麼巧的事。”
周圍的宮人忙說了一大通吉利話,更讓明帝龍心大悅,吩咐道:“今日午膳不可無酒,再讓御膳房準備一桌子好菜,朕要痛痛快快的喝一回。”多祿答應著剛要下去,卻見門口進來一個小太監,叩道:“啟稟宸妃娘娘,玉邯夫人殿外求見。”
“是她?”明帝的嘴角略微彎了彎,輕笑道:“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事?朕到屏風後面等你一會,你們也別說得太久了。”
慕毓芫應聲點點頭,由雙痕扶著在正中的椅子坐下,估摸著皇帝已經到後面才揚聲道:“嗯,宣玉邯夫人進來。”側首對朝雙痕遞了一個眼色,抬了抬手,“讓跟前的人都下去,人多反而讓她拘束,不好說話。”
“臣婦叩見宸妃娘娘,金安如意。”傅素心在錦墊上跪行大禮,並不敢抬起頭直視過去,面前那身繁繡宮裝美的春光四溢、仿若有聲,至於那女子的真顏反倒掩蓋在瑩光玉環之下,只是覺得不大真切。
慕毓芫吩咐雙痕賜坐,溫聲笑道:“快起來,到旁邊坐著說話。”
“是,謝娘娘恩典。”傅素心身上有種特別的柔和,或許是因為先前沒出閣的時候慣於忍讓,即使今時已是玉邯夫人仍沒有改變,“臣婦冒昧打擾娘娘,只因外子不日將要遠赴青州,因此”她凝氣頓了頓,似乎在咬牙鼓足勇氣,“想讓娘娘在皇上面前討個恩旨,允許臣婦跟隨外子一同前往青州。”
“呵,玉邯夫人為何這般想?”慕毓芫的聲音淡得沒有一絲起伏,在傅素心身上略看了看,淡淡笑道:“皇上新賜予鳳將軍府邸,夫人正好在府上管理家業,以免荒廢怠誤了。況且男子在沙場征戰百倍危險,夫人一個弱女子,何必冒險?”
“臣婦早就身無牽掛,何來危險?”傅素心咬了咬唇,懇切道:“如今在世上唯有心懸外子一人,他若有什麼不幸定然也不會獨活,還望娘娘憐惜成全。”
“難為你一片痴心,本宮晚間去跟皇上說”慕毓芫輕聲笑了笑,正欲寬慰傅素心幾句,卻聽屏風後傳來皇帝的聲音,“不必再說,朕準了。”
傅素心不期皇帝會在此地,吃驚之餘不免抬起頭,正對上慕毓芫那雙水光瀲灩的明眸,有迷離的光線美得讓人不捨移開視線,一時驚動無語。先前帝妃參加婚禮時並沒有真正見過面,此刻親眼看到這位寵冠後宮的宸妃娘娘,才知道外間所言盛名不虛,難怪皇帝會對她呵護備至、有如珍寶。
慕毓芫朝身側低語了幾句,雙痕點點頭,趕忙下去推道:“玉邯夫人,皇上已經恩准夫人的請求,應該趕快謝恩才是。”
傅素心這才醒神過來,感激道:“臣婦謝皇上恩典,宸妃娘娘垂憐。”
京城在視線中漸漸遠去,沿途已經有些迥異於中原的邊塞風光,風沙走石、寒雪紛揚,飛逝而過的景色越發美的壯麗遼闊。傅素心一直朝著車窗外出神,眉目間似乎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鬱之色,小珍忍不住嘆道:“雖說從前在傅家沒少受委屈,可如今你已經是玉邯夫人,何苦非要跟著去邊塞吃苦?”兀自嘆了一口氣,湊近身子悄聲問道:“小姐,你是不是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