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心胸激盪,似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滋味在迴盪!
這就是傳說中的古代武將的單挑嗎?
忽然間,我在腦海裡幻想自己身穿鐵鎧、頭戴鋼盔,躍馬疆場的雄姿!迷亂間,排山倒海般的吶喊呼嘯聲在我身潮水般湧來,我幕然回頭,萬千上萬計程車兵呼嘯著追隨我身後,在廣闊的原野上無盡衝鋒——
又是一陣聲如裂帛的喝彩聲將我自幻覺中驚醒,驚抬頭,場中兩人廝殺正激。
李綱已經舍了戰馬,騰身空中,大喝一聲揮手間鑌鐵長槍如長虹貫日帶著一抹銀虹疾刺戰馬上如淵立庭峙的林沖,李綱的那聲大喝彷彿要震碎了所有人的耳膜,震碎了寂靜的虛空,在演武場上空久久迴盪。
塵埃落定,演武場上兩人的激鬥卻已經告一段落。
“痛快!痛快哉!”
李綱隨手扔棄鑌鐵長槍,撫髯長笑聲如洪鐘。
“恩師這招踏碎虛空已然練成,真是可喜可賀!”林沖翻身落馬,神色恭敬地拜倒塵埃。
李綱上前撫起林沖,朗聲長笑道:“衝兒的這招壯懷激烈已有十二分火候,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呀,哈哈。”
林沖趕緊謙讓道:“那是恩師讓著弟子。”
李綱哈哈一笑,抱拳向周圍圍觀的人眾道:“各位,今日老夫與弟子較技,多年手癢一旦解除,心裡委實歡喜,不如晏開流水,大家痛飲一番如何?”
那些粗莽的江湖好漢哪有不滿口應承的道理。
我這才有機會上前叩見李綱,也學林沖的樣子,頭一回恭恭敬敬地跪在李綱跟前叩了三個響頭,嘴裡高呼:“弟子西門慶,叩見恩師。”
“哈哈哈,起來。”李綱滿心歡喜扶我起來,將我介紹給旁邊的林沖道,“衝兒,這是為師剛收的關門弟子,複姓西門單名一個慶字,你們師兄弟好好親熱親熱。”
我終於有機會近距離細細打量起林沖,心裡不由激動莫名,奮然道:“小弟西門慶,拜見大師兄!”
說著我便欲拜落下去,早被林沖伸手輕輕扶住,我用力一掙,竟如磐石般紋絲不動。
我驚詫地抬起頭來,林沖正灼灼地上下打量著我,忽然間目露激賞之色,讚歎道:“小師弟真是一表人才,人中龍鳳!”
我聽了心下得意莫名,偏有不識趣的人插進來搗亂。
一把冷淡的嬌音不適時機地在我們身邊響起:“不過是一紈絝子弟,又何足為奇!?”
我心頭暗怒,回過頭來果然是那李惜柔,暗忖我從未曾得罪於她,卻不知為何屢次三番與我過不去?只是表面上卻是神色不變,淡然自笑道:“師姐所言極是,小弟生性頑劣不習上進,實在當得這紈絝子弟四個字。”
林沖爽朗一笑,把住我手臂笑道:“小師弟快人快語,真乃性情中人,師兄與你真可謂一見如故,來,我們且去喝酒。”
我大喜過望,臨去仍不忘向李惜柔擠擠眼,這冷妞屢次搗亂,不想最後都反倒幫了我的忙,心裡定然已經氣極了,果然,李惜柔悶哼了一聲,一方嬌靨已經氣得鐵青,我卻是心越發暢快,亦不避形跡地把著林沖的臂膀,海闊天空侃起大山來。
“大師兄,你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所教習士卒數量當真有八十萬之巨?”
我想起的頭一個問題便是禁軍的數量,以前每次看到大宋王朝兵敗求和,心裡便會抑鬱莫名,試想當時大宋朝地廣人稠,要招募兵刀那還不是輕而易舉!?如果當時當真有八十萬訓練有素的禁軍,又何至於敗於區區遼國之手?
便是靠人海戰術壓也壓死那些遼人了。
林沖搖了搖頭道:“所謂八十萬禁軍,並非真正有八十萬之數。此乃是因為這禁軍來自全國八十州,每州號稱一萬,故而有八十萬之說。實際上,有些窮小州府,所譴壯丁不足千人,累加起來,禁軍實足數量僅有二十餘萬而已。”
我失望地嘆息一聲,看林沖臉上亦有落寞之色,急忙隨口轉移話題道:“不過雖只二十餘萬,大師兄能夠指揮他們東征西討、馳騁沙場,卻也不枉一身武藝了。”
不想我話才出口,林沖的臉色立時便冷落了下來,虎目裡流露出了濃濃的惆悵之色來,竟然長吁短嘆起來。我愕然之餘不由懊悔欲死,這林沖只是禁軍教頭,又不是統帥,自然不可能率領他們征戰的權力了。
~第二十四章惺惺相惜~
但惆悵之色自林沖眸子裡一閃即逝,轉顏笑道:“小師弟真會開玩笑,小兄只是禁軍教頭哪來如此大權力,但若要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