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數十萬禁軍,卻非得京畿都指揮使才行。”
我心中一嘆,林沖如此將才大宋朝卻竟然不予重用,委實可惜!
轉念間,忍不住安慰林沖道:“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大師兄,小弟相信你總有一天能夠統百萬兵,鏖戰三萬裡!”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林沖的眸子忽然亮了一下,再望著我的眼神裡已經多了些異樣的色彩,“這豈是紈絝子弟所能說出的縝言?”
林沖說罷斜了一眼一邊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倆看的李惜柔一眼,嘆息道:“小師妹一向慧眼識珠,只是對小師弟你的看法怕是大有偏頗呀,哈哈,也不知是何原因?”
李惜柔顯然意識到了我和林沖正在談論她,倏然間向我投來冷森森的一瞥,頓時令我頭皮發麻,這等母老虎一樣的女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便轉移話題道:“大師兄,東京繁華勝地,好玩物事必定良多,幾時能夠一遊東京,倒也是美事一樁呀。”
林沖呵呵一笑道:“這還不簡單,小師弟要遊東京,小兄甘當嚮導,只是須得恩師准許方可。眼下你才剛剛入門,基礎欠缺,最要緊的還是練好紮實的基本功。”
我聳了聳肩,生平最怕就是練功,尤其是一聽這基本功三字更是頭大!因為那往往意味著最最艱苦的鍛鍊!我非不欲凌雲技,我實畏懼苦中苦也!
林沖似是窺破了我心思,微笑道:“小師弟莫是怕練功艱苦?堂堂男子漢怎可怕了區區艱苦?忍一忍也就熬過去了!你看師兄我,剛入門時怕是比你還要不濟,眼下不也練得好好的?大丈夫須練得千般本事,方能立足於天地之間。”
我連連點頭道:“小弟知道,所謂吃得苦中苦,主為人上人!還有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對不對?道理我都懂,都懂!”
林沖的眸子裡再次掠過驚異的神色。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小師弟的話真是句句發人深省!還有這句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真可謂一語道明禁軍訓練的必要性呀!小師弟,你這些至理哲言都是從哪裡獲得?想必能說出這等富含哲理話語之人,必是前輩賢人無疑!”
我頓時語塞,哪裡還記得這些話的出處?更不可能清楚出自何人之口!只得支支吾吾地掩飾過去。
“來,小師弟,且滿上此杯!”林沖親自替我滿上一杯酒,望著我熱烈地說道,“今天與小師弟一番言語,小兄大有茅舍頓開之感,來!師兄敬你一杯!幹了!”
我連道不敢,激動地站起身來,一仰脖子飲盡了碗中烈酒。烈酒一入喉嚨,似有一股熱流在胸腔裡翻騰滾沸,原本還算冷靜的頭腦立時滾熱起來,逐漸放浪形跡起來。挽著林沖肩膀道:“大師兄,實不相瞞,小弟對你敬仰已久,今日相見實在三生有幸。”
林沖亦朗笑道:“小兄又何嘗不是呢?小師弟你雖尚年幼,但胸中所學已經包羅永珍,實在令師兄這一介武夫大是歎服,待會散席,小師弟請到我房裡來一趟,小兄讓你看一樣東西,呵呵,包你喜歡。”
我和林沖正說笑間,忽然一黑大漢提著酒壺掩至跟前,洪聲道:“今日觀看林教頭和李老莊主師徒過招,委實大開眼界,來,俺李逵敬你林教頭一杯。”
我驟然倒吸一口冷氣,這廝不正是那晚所見之黑大漢?
李逵!沒想到他竟然便是李逵!
當真面黑如炭,眼如銅鈴,生來一副凶神惡煞般的模樣,好不駭人。
尤其它背後那兩柄冷森森的精鋼板斧,竟散發出有如實質的殺意,時刻警告旁人,這廝是個難纏之徒,最好莫要招惹。
林沖卻是不慌不忙地端著酒杯起身,微笑道:“承蒙這位兄臺抬愛,還不知尊姓大名如何稱呼?”
黑大漢李逵不耐煩地一揮手道:“那哪麼多酸溜溜的廢話,俺李逵是也!幹!”
林沖微笑,也不在意,與李逵碰杯道:“李壯士幹!”
李逵一仰脖子喝乾了大海碗裡的烈酒,伸手以衣袖一抹嘴巴,嘿聲道:“今日得見林教頭和李老莊主過招,俺老黑也忍不住手癢癢,不若俺老黑和林教頭也耍耍,如何?”
我搖了搖頭,看來水滸裡對李逵的描寫是一些不差,這廝最喜爭強好勝,見不得別人風光!
眼看林沖師兄正要答應他的挑戰,後邊的林惜柔早已經忍不住跳將出來,嬌聲道:“李大哥既想較技,怎能再勞動林師兄,不如就由小妹賠李大哥走上幾招如何?”
我心頭一凝,這李惜柔真好膽色,敢和兇名熾盛的李逵較技